生才刚走进治疗隔间,原本紧绷的脸庞就立刻泛起了恼怒。他的妻子帕顿夫人,见自己的女儿神情有异,则立刻选择走到了女儿的身边,在她的耳畔间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邓布利多教授?”帕顿先生站在原地,神情冰冷地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白巫师,语气听起来很是不悦,“为什么我的女儿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霍格沃茨里会出现狼人?当初可是因为您口口声声地保证过这是一个安全的学校,我们才让女儿放弃了进入贵族学校的机会,才让她来这个什么魔法学院上学!可是现在呢?您又要怎么解释我女儿如今身上的伤痕?您又要我怎么放心继续让我的女儿在这个学校里继续待下去?!”
帕顿先生一连串的质问让医疗翼隔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是啊,话说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情恐怕还要从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劫道者四人组之间的恩怨说起。
阿佳莎·格林格拉斯对于斯内普的怀疑并非杞人忧天,最近这段时间里,斯内普的确一直在计划着一件事——一个针对劫道者四人组的“报复”。但如果真的要将他的这种行为称为“报复”,这种说法恐怕也并不恰当,因为劫道者四人组里的每一个人也并非完全“无辜”。
作为他们四人的死对头,其实斯内普从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小团体里的异样。而这个所谓的“异样”,实际上就是那个格兰芬多的男级长——莱姆斯·卢平。
的确,莱姆斯·卢平作为一名成绩优异的学生,在教授的眼里确实无可挑剔。除此之外,他对斯内普的态度也远远不如目中无人的詹姆斯·波特和狂傲自大的西里斯·布莱克恶劣。既然如此,西弗勒斯·斯内普又为什么偏偏要选择针对他呢?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斯内普发现了一个,属于莱姆斯·卢平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是一个狼人。
虽然斯内普的好友莉莉·伊万斯总说,莱姆斯·卢平时常在满月之日缺席每一节课的原因只是由于他体弱多病,但完全可以将《黑魔法防御术》课本倒背如流的斯内普,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卢平的个反常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斯内普曾经考虑过将这件事告知邓布利多,可是他并没有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那么他的这种指控对于在教授教授眼里品学兼优的卢平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污蔑。
在四年级之后,他就尝试过在满月之夜跟踪卢平。然而,劫道者四人组一向就如同连体婴儿那般形影不离,波特和布莱克只要一发现他的踪影,就会毫不犹豫地朝着他施展恶咒——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证据。
一直到前几日的一次偶然机会,他看见了庞弗雷夫人领着卢平穿过了场地来到了打人柳所在的地方。
而在此之后,布莱克居然十分“适时”地跑过来告诉他,只要用一根长棍长棍碰一下树干上的节疤,他就能跟着卢平一起走进树洞里去。
斯内普当然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到底会面对什么。
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可能就永远错失了一个能够将莱姆斯·卢平这个狼人从霍格沃茨开除的大好机会。
实际上,在来到打人柳的面前之前,斯内普就已经做好了身负重伤的准备——毕竟他极有可能会面对一个货真价实的、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狼人。不过在他看来,如果他真的能够被卢平负伤,那么他身上的伤口就将会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只是没想到,等他来到打人柳面前之后,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已经变成狼人的莱姆斯·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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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来到那里之后,我就只见到波特和布莱克拖着受伤的那两名拉文克劳往外走。”在众人的注视下,斯内普稍稍垂下了头,用冷淡的语气复述着他的故事,“除此之外,我还从洞口看见了卢平……他在当时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狼人。”
听完了斯内普的话后,帕顿先生又一次没能按捺住心中的怒气,立刻尖着声音开始大吼起来:“你听见了吗,邓布利多?是那个狼人的朋友告诉这个孩子,他可以进入打人柳的洞口的!这不就完完全全是将狼人的口粮往它的嘴里送吗——”
帕顿先生是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麦格教授就从隔间外面掀帘而入。
这位格兰芬多的女院长表情严肃地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詹姆斯和西里斯,接着冷冷地开口问道:“布莱克先生,你承认你自己做了斯内普先生所说的那件事吗?”
站在角落里的西里斯将脑袋别了过去,并没有让自己的视线与麦格教授的对视,而是怔愣着盯着对面的空气,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有一些呆滞。
有几缕乌黑的发丝从他的脑后垂到了额前,遮住了他微微垂下的眼睫,让人无法窥见他双眼中的真实情绪。
“……是。”沉默了良久之后,那名格兰芬多少年终于张开了嘴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哦——不!”帕顿夫人惊异地用双手捂住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里斯,拼命地摇着头说道,“不……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吗?”
“我知道。”西里斯很快就回答了帕顿夫人的问题,停顿了数秒后,他又补充道,“我当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布莱克先生?”麦格教授那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庞似乎也有讶异与不解闪过,只不过很快就消逝了,“你最好……好好地思考过后,再回答这个问题,布莱克先生。”
“因为这么做……”西里斯这一次终于抬起了头,灰黑色的眼睛里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意,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又冰冷得足够令人颤栗,“——很有趣。”
有趣?
噢,是的,这的确就是他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和斯内普既然已经互相憎恶了整整五年,如果说他不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地报复斯内普一番,那么他肯定是在说谎的。
可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大部分原因,却不是因为他想要报复斯内普。
而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