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她是怎么晕倒的?好像是因为那个挂坠盒让她看见了幻觉,然后她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随手抓起了父亲书房里的一枚毒牙对着挂坠盒刺了进去,再然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挂坠盒。”阿佳莎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对,挂坠盒!那个挂坠盒呢?”
拉维妮娅从身后掏出了一堆用丝绢小心翼翼包好了的金色碎片,递到了阿佳莎的面前,说:“我去到书房的时候,挂坠盒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很抱歉。”
“不,倒不如说,我还要庆幸它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了。”阿佳莎摇了摇头,又看向了西里斯,用急切的语气说道,“西里斯,我想你的弟弟现在可能有危险,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凤凰社派人去找一找他?”
“我已经写信让他们这么做了。”他有些气恼地说,“相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见一名食死徒?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最近过得太安逸了是吗?”
“的确,这的确是一件蠢事。但从结果来看我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了。”阿佳莎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弟弟雷古勒斯现在已经背叛了神秘人——因为他把本该属于神秘人的挂坠盒交给了我,甚至还暗示我把这个挂坠盒交给你以及你背后的凤凰社……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看看这个。”西里斯听后,从长袍口袋中拿出了一叠折成了四方形的信纸,“这是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发现的,应该是从挂坠盒里掉出来的。”
阿佳莎接过信纸并将其展开,下一秒,只见一排排优雅飘逸的圆体字映入眼帘。
「致阿佳莎·柯蒂莉娅·格林格拉斯小姐:
展信佳。
在您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够用两三句话告知您我如今的立场: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前犯下了怎样荒唐的错误,可如今却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过去的我一直将能够为黑魔王赴汤蹈火视作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势利小人。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犹豫,他逼迫卡西奥佩娅也成为了一名食死徒,就像是以此来确保我的忠诚。而在前几天,他交给了我一项任务——那个挂坠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许多食死徒口中提及过的“魂器”。黑魔王命令我将挂坠盒藏到一个凤凰社绝对找不到的地方,也就是湖心岛上,但这么做的代价是需要牺牲我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性命。克利切是我的家人,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所以我选择了“自告奋勇”替克利切承受了这一切,并且将真正的挂坠盒和假的挂坠盒调换了过来——也就是说,我交给您的那个挂坠盒才是真正的“魂器”,至于现在留在我手上的,不过只是一枚普通的怀表罢了。
如果我最后能够侥幸活下来,我或许会亲自登门致谢,并且向您道歉——为自己多年前袖手旁观的不堪行为道歉。
最后,还需要再麻烦您帮我一个忙:我死后,卡西奥佩娅的日子恐怕并不会好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我所知道的一切来换取卡西奥佩娅未来的一线生机。
你真诚的,
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
阿佳莎几乎是颤抖着读完了那封信件的最后一行,心里就像是打翻了各式各样的调味品那样五味杂陈。雷古勒斯在那封信里提到了茱莉娅·伯纳德曾对自己提及过的“魂器”,她则是在阴阳差错之下无意间摧毁了其中一个“魂器”?可按照茱莉娅的话来说,伏地魔绝对不止制造了一个魂器——也就是说,如今还有别的魂器散落在整个魔法界的各个角落。
如果这个“魂器”真的如茱莉娅所说的那样,具有能让伏地魔获得永生的能力的话,那么她认为相比起杀死伏地魔的肉身,需要尽快找寻到其他的几个魂器才是凤凰社如今更应该做的事。
阿佳莎一面思忖着,一面把那封信折叠好,并重新塞回了西里斯的手里,对他说:“我想,我们现在需要尽快把这封信交给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