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邓布利多那里揭发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安娜。”
安娜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以为邓布利多直到现在才开始怀疑我么?他早在我入学的那一年就发现我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了,并且在这些年里,他始终都没有放弃监视我,可却也始终没能抓住我的把柄。”里德尔说到这里,露出了阴鸷而又得意的笑容,“就算你告诉了邓布利多,或者迪佩特校长,又能怎么样呢?你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你甚至都没有办法证明,此时此刻我对你说的这番话,是否也是我刻意编造的谎言。”
接着,记忆中的场景变换也变得更加迅速了。阿佳莎看见安娜站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将手中的那本笔记本丢进火焰里。她又看见安娜在毕业之后和志同道合的劳埃德·海因里希一同进入了魔法部成为了傲罗,并且在进入魔法部的半年后加入了凤凰社。她看见他们手挽着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又在一年后生下了一个拥有一头金棕色头发和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的女婴。
可是好景不长。在劳拉·海因里希诞生的一周年之际,食死徒们闯进了安娜和劳埃德的别墅,并且残忍地杀死了劳埃德和劳拉,为首的那名食死徒还卸下了安娜的一条腿。他们将安娜的别墅洗劫一空,似乎是想在这幢别墅内找到一样什么东西,但从他们最后落寞的表现来看,阿佳莎认为他们或许还是失败了。
在丈夫和女儿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安娜独自一人熬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生活。可她始终都没有放弃在这段时间里钻研着黑魔法,因为她知道,当初袭击他们的那批食死徒想要找寻的那样东西,实际上就是她学生时代时用来记录自己黑魔法研究的那本笔记本。
“冷静一点,安娜。”在安娜已经能够勉强通过拐杖和假肢行走的那个春天,邓布利多突然像一阵风一样闯进了她的家中,“劳埃德还有劳拉若是还活着,一定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让我去,阿不思!”安娜却只是凄厉地反驳道,“我早就已经生无可恋了,对我来说,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只是为了给他们报仇!我已经找到对付里德尔的办法了,阿不思……他企图用分割灵魂的方式来获得永生,那我们只要将他的每一片灵魂摧毁,同时也将他的肉身摧毁就可以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安娜?”邓布利多微微眯起双眼,问道,“在你见到里德尔之后,难道打算对他使用‘阿瓦达索命咒’吗?”
“不,那样并不能完全摧毁他的肉身。但我的变形能力一如学生时代那样优异,阿不思。我可以将我的肉身变成一个炸/弹,在靠近他之后与他一同同归于尽。”
“别犯傻,安娜。”邓布利多说,“里德尔那样的人并不值得你付出生命。”
“可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想要用杀死其他人的方式来切割灵魂。如果不是我当初对他提及了灵魂魔法的事,桃金娘就不会死,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扭曲骇人的模样。”安娜挣扎着说。
“你对自己太苛刻了,安娜。”邓布利多语重心长地说,“哪怕没有你,里德尔也会想方设法找到永生的办法,说到底,只是因为他注定会成为这样的人。而我需要你活下去,凤凰社也同样需要你活下去。”
……
在邓布利多走后,阿佳莎看见安娜吃力地拄着拐杖,将手中的那本厚重笔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页。而在这一页,她记录了能够与里德尔“同归于尽”的黑魔法。然而,站在原地思忖了良久之后,安娜却还是选择将它放在了杂物间角落里那个高跟鞋盒的最底部。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是绝不会再碰黑魔法了。
场景变换……
这一次,时间似乎过去更久了。因为这时安娜的样貌看上去,已经和阿佳莎记忆中的海因里希夫人相差无几了。
“你好久没有来我这儿喝下午茶了,阿不思。”安娜正端坐在对角巷的精品店内,将自己的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了一个优雅的发髻,在看见邓布利多走进店铺的那一刹那,她微微一笑道,“看来这段时间凤凰社里的工作是有够繁重的,对么?”
邓布利多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见到那个孩子了,对吧?”
“那个孩子?哦,你说的是那个从霍格沃茨辍学的姑娘。”安娜端起手中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说,“是的,我的确见到她了。虽然她并没有对我说实话——她告诉我她叫阿比盖尔·格雷厄姆,从前是一名拉文克劳而不是斯莱特林。不过说实话,我有些不解,阿不思。你明明知道这家精品店真正的作用是为了给凤凰社筹集物资并且通过邮购服务来收集情报,可这个姑娘如果没有加入凤凰社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她触碰到这部分的工作的。那么,她在这里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照顾她。”邓布利多却只是意味深长地冲安娜眨了眨眼。
“照顾?”安娜嗤笑了一声,“与其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监视吧,阿不思。说起来,我还见到了阿尔法德的外甥——梅林啊,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都快要以为是阿尔法德喝了减龄剂跑过来给我做了一出恶作剧了!”
“的确。”邓布利多不置可否,“除了西里斯是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
“我从来没想过布莱克家族竟然也会出现一个格兰芬多。”安娜慨叹道,“至于那个女孩……你放心吧,阿不思,如果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当然,我也会竭尽全力保护她不受到食死徒的伤害。虽然我认为你这一次大概率是押错宝了。她是一个十足的斯莱特林,对于这场战争的态度比我认识的绝大部分人都要消极,我并不认为她将来能够为凤凰社所用。”
听到这里,阿佳莎感到自己的眼眶出现了一阵剧烈的酸涩。过去她一直认为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始终是一个旁观者,她始终是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活在邓布利多还有凤凰社的保护之下。
“那就拜托你了,安娜。”邓布利多朝着安娜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过身去,似乎打算离开了,然而在他的双脚迈出店铺的大门之前,他却又再一次回过头来,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