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听到脚步声来不及取证,只能抓紧将这里恢复原状,以最快的速度躲在林后,下一秒就听见修明和月柔说话走来。
修明:“来这里做什么?”
月柔抽了抽鼻子,十分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很快又放松下来,“哦,没什么,后屋这里清晨空气好,晨起调息周天最是适宜。”
修明配合深吸口气,“的确不错。”
两人拉拉杂杂说着闲话,月柔主动引着修明离开,“修明哥哥你刚说的花茶还有么?”
“专门给你留了一份。”修明也带她速速离去。
看来是那恶臭味将她引来了,海棠思考片刻旋即悄悄潜进月柔的房中。
……
等海棠回到客房时修明和月柔正在屋中品茶,相谈甚欢。
“海棠姐姐,大清早的出门去了?”月柔放下茶杯,“要喝茶吗?这是修明哥哥亲手晒的忍冬香,清热败火呢。”她热情招呼,活像主人家。
海棠轻笑:“不了,昨日我喝了个饱,腻了。”
听到这话月柔有些不舒服,好像她在喝海棠剩的似的。
海棠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故意主动提及:“刚才我出门去,收到家里来信,说药宗近来不是很太平,我们得抽空去看望看望他们少主。”
修明接腔:“宗里也要我多加关注,药宗宗主这次合道怕是很难善了了。”
“可不是,最新消息老前辈现在半步已经进了鬼门关了,药老祖一旦归天,药宗……”海棠一边说一边叹息摇头。
月柔听他们说话眼睛滴溜溜直转,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她现在的身份又说不上话,只好干巴巴喝了一口又一口茶。
两人总是说些剑宗以外的事,月柔插不进去,没坐多久就自请离开了。
又过了一两日,就在药宗老祖命悬一线的消息瞒不住的前夕,出状况了。
海棠本以为这一次她算得分明,让修明拖住月柔不让她接近药不世就万事大吉了,可稍不注意还是让她折腾出了幺蛾子。
就在昨日夜里,月柔病了,病得又急又凶,还没等其他人反应,屠灵主动将她接上奇云峰,请药不世治疗。
等海棠知道消息时,已经晚了,一夜过去病都差不多治好了,药不世和月柔接触已成定局。
上一次是受伤,这一次是生病,看来月柔是非要用这招伤害屠灵不可了。
她和修明前来探望,心里无语的很,面上却还要装模作样关切一番。
海棠、修明、屠灵、药不世、月柔都挤在这间小小的卧房里,就在此时长留清人的信到了。
药不世得知祖父危亡,心急如焚想要回药宗,屠灵奉师命拦着他,“现在你不能回去。”
药不世濒临崩溃,“我要救爷爷,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你回去了又有什么用?渡劫不是十成十都能渡成的,合道是天命,就你这身子骨能救得了前辈吗?你能对抗天命吗?”屠灵话说的现实,也正是现实才残忍无情,“宗内正乱,你留在这里才最安全。”
这时候,月柔躺在床上虚虚弱弱地说:“我、我有一法子。”
所有人注意到她,海棠心里暗叫不好,难道这就是命?
果不其然,月柔说:“我恰巧知道一方子,或许可救老前辈。”
药不世的眼睛里亮起微弱的光,他缓缓回头,“什么?”
月柔小小声道:“我听说以蟒皇内丹作药引,再配上上品天灵泉、上品天灵草、上品天灵虫等一十六种灵气充裕的至宝可以研制出一味圣丹,能救半步渡劫起死回生。”
海棠抽抽嘴角:“道听途说不可尽信吧。”
“任何方法我都要为爷爷试一试。”药不世却不管,走到月柔身边,“无论如何,多谢你。”
月柔浅浅垂头,“不敢当,就当是我报答少主救命之恩。”
海棠扶额,她真想此时就揭露真相,可是时机未到,只得忍了。
“那事不宜迟,不世我们现在就动身去曼陀恶沼取那妖丹。”屠灵积极推动事态发展。
“也带我去吧,我也想出份力。”月柔忙不迭道。
海棠阻拦,“你不是还病着么,好好休息,别给人添乱了。”
月柔立马掀被下床,“已经好了,少主医术高明,我已无大碍,少主最清楚了,带着我吧。”尾音娇嗔,惹人怜爱。
药不世和屠灵都不拒绝,海棠一个外人也不好再介入,于是她脑子一转,“那我们俩也一起去出份力吧。”
屠灵却犹豫起来,“二位是贵客……”
海棠一把拉过她,两人在角落私语,“我们来就是为了兽宗一事,这曼陀恶沼妖兽众多,说不定有他们的埋伏啊,你们三人怎么够?”
想到这一层屠灵也不再客气了,于是他们一行五人即刻出发。
到了曼陀恶沼,海棠眼神示意修明注意月柔,她自己则护在屠灵周围,屠灵又要照顾药不世,各有顾忌。
这一次他们人多了,攻击他们的妖兽也更多了,除了老熟人蟒皇和瞎黑隼,还有花被蟾蜍、巨型水蛭以及无数前赴后继的小妖兽。
一群人在林中乱斗,一时间谁也顾不上谁。
众人打得天昏地暗,只听一声尖叫,月柔被蟒皇粗壮的尾巴抛到空中急速下坠,距离最近的修明飞身而去。
可是屠灵的速度更快,顷刻而至的她抱住了月柔,尔后却突然撒手将她抛下,抛入无尽的深渊恶沼。
他们另外三人,亲眼目睹。
丢了个大活人,他们四人齐齐撤出恶沼。
海棠落地顶了下腮帮,鼻息粗重,心中恼甚。
这个符箓宗,就是怎么着都要使这个计是吧,怎么拦都拦不住。
四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该说什么,而屠灵似是冲击很大,瞧着怪怪的,药不世做主道:“我们先回吧。”
一行人很快回到剑宗,两两分别。
海棠问修明:“你看清了吗?”
她也就是不抱希望一问,岂料修明点点头,“看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