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错觉罢了。
“纪道友一人进这南幽山做什么？”旁边的少女好奇望着她，突然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我叫姜素，我们都是守忘学院的学生，是由叶师兄带队来这南幽山历练的。”
“守忘学院？”
之前月霜也提到过，纪秋禾确信这绝不是游戏里的地方。
《仙缘》系列里只有门派划分，玩家修习技能都是自由的，只是拜入不同的门派会有各种不同的剧情和活动等等。
难道是游戏世界动荡后发生了什么改变吗？
“守忘学院都不知道吗？”姜素身后的一个少年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姜素，别跟她瞎扯了，咱们还要去找化蛇呢！这南幽山这么大，谁知道要找到几时去，若是没有拿到妖丹，我今年怕不是又得留级了。”
“呸！你成天把自己关在炼丹房，不好好上课、修炼，现在拿不到考核用的药材了，只能跟着师弟师妹混，那你能怨谁呀！”姜素呸了他一声，把少年气得炸毛。
“医修为何也要修炼！我们每日要研究的炼丹方子都堆成山了，哪还有余的时间干别的！”
“可是第一年考核，反正随便一种中等丹药便好，是与墨你非要炼安魂丹，才需这化蛇的妖丹。”周与墨身旁另一个小少年慢吞吞道。
“你懂个屁！”周与墨愤愤，“考核当然要选择最有挑战性的题，安魂丹是中等丹药里最为罕见的。若是能以安魂丹作为答卷，我自然是本届医修里的首席！”
叶朝云凉凉补充：“嗯，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去找化蛇时差点送了命。”姜素继续插刀。
还未等周与墨破口大骂，纪秋禾见缝插针，快速说道：“我知道南幽山的化蛇在哪里。”
四人终于停止斗嘴，齐齐转头看她。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化蛇是南幽山的一个小Boss怪，倒也不难打，就是要走一段曲折的山洞。当初在游戏里也是，很多人即使在地图上能看到标识，可到了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在哪。
最重要的是，在那化蛇的洞穴中，有一处萤火芝采集点。
萤火芝太罕见，多采一些存货，就能多炼些真元丹卖钱，也更能快些提升自己的修为。
况且人多壮胆，这帮学生尤其是叶朝云，看起来一派正经，定是名门正派培养出来的优秀弟子，刚才不是还以为自己要跳崖，好心拉了一把呢。
这种天真好骗的男大学生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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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几人站在仅容一人半大小的山洞入口处，周与墨狐疑道：“我虽未见过化蛇，但你莫不是在骗我们？”
“这洞……确实小了点。”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名叫方承，他个子也是小小的，站在洞口对着自己的脑袋顶比划了两下，“化蛇虽叫蛇，却是人面豺身，背有鸟翼，不善飞却能一跃十七八尺高。”
纪秋禾打开从月霜那里讨来的须弥芥子袋，摸出一颗莹白的珠子，耸了耸肩：“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抬脚踏进洞中。
周与墨一时语塞，看了看几人，“总觉得有点生气，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叶朝云面对洞口竖起手掌，手边旋起一圈圈微弱的风场。
“里面的风跟洞口不一样，应是有更大的空间。”他对几人点点头，“况且，她也没有理由哄骗我们。”
-
几人跟随纪秋禾走了十几米，逼仄的空间也越来越暗，周与墨嫌纪秋禾手里的明珠不够亮，掐了个火诀。
纪秋禾瞥了他一眼，提醒道：“火没用，马上就会灭了。”
“啊？”
话音刚落，火苗啪一下熄灭了。
“这是为何？”周与墨有些傻眼，他虽修为一般，但常年炼丹，对于火的把控力还是不错的。
“因为你菜呗。”姜素闲闲说道。
“你试一个我看看？”
“我又不是法修！”
……
一段小儿斗嘴让紧张的气氛缓解不少，叶朝云也好奇，向纪秋禾走近两步，低声发问：“究竟是为何？”
黑暗中，少年清冽的气息就在耳边，细细低语。
“因为山洞里空气不流通，会沉积大量二氧化碳，火很快……”纪秋禾下意识答道，旋即觉得不对劲，自己跟一个npc解释个什么科学原理呢。
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何为二氧化碳？”叶朝云快步上前，追问道。
纪秋禾本就烦躁不堪，这段山洞虽长，但应是跟地下洞窟连通的，怎么走了许久还没见到光亮。
她猛地回过头，差点一头撞上来不及停下的叶朝云。
轻轻地、极快速地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
叶朝云懵了。
“这就是二氧化碳。”
叶朝云站在原地不动，身后三人走上前来推了推他，姜素奇道：“师兄怎么不走了？再不追纪道友咱们就看不见路啦。”
“哦……”
-
又走了一会儿，众人停了下来，面前的路被挡住了，纪秋禾将明珠举在眼前，细细摸着“墙壁”。
“这是被石块堵住了吗？”姜素也凑上前摸了摸，说是墙壁，看起来实际上就是由碎石块堆起来的墙，缝隙大大小小的，有明显的风声穿过。
“对，看起来很刻意，但堆得也不仔细。”纪秋禾上手推了推，石块之间并不是很紧实，“能破开吗？”
“我来我来！”姜素把纪秋禾拉到身后，“你躲着些啊。”
“稍微小……”
“嘭——”的一声，姜素一剑劈开了碎石堆。
“……小点声……”纪秋禾扶额。
“什么？”姜素收剑，回头茫然眨了眨眼。
“化蛇生活于黑暗洞穴之中，天生视力极差，全靠听觉。”方承默默地后退一步，躲到了叶朝云身后。
“这……万一它离得很远呢？也不至于这么快赶来……吧？”姜素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