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
他,也叫温晁。
夜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问了句:“温知火在吗?”
“我爹不在,这一直都是我来管理。”
他爹?也是,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敢在这里瞎晃悠。想着,她放开了温晁,解开了发带,用一根小绳子扎住头发,又将发带的两端分别系在二人的手腕上。
“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温晁还是一脸懵时,夜白已经将他拽到了战场中,随后提起横刀,轻轻松松地便就干倒了一群人。还在众人惊叹夜白武义精绝时,只见她抽出横笛,笛音曼妙,一股幽香也随之而来。魔族的人纷纷倒下,皮肤溃烂,五官流血而亡。
“将玫恋混入笛音中,控制笛音方向秒杀敌人,师姐,好招数啊!”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夜白冷笑,“温--逐--流。”她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顿时,众人感觉寒气逼人。
“师姐,这么多年了,一个七岁孩子犯下的错,你还有必要生气吗?”温逐流同样身着黑衣劲装,手戴半指手套,穿过人群,走到夜白面前。
“别叫我师姐!当年若不是你,背叛了我们,药王谷也不会被魔族灭门,师父也就不会死!”夜白咬牙切齿的吼道。
“谁让人们总会很容易地便就原谅一个七岁的孩子呢?我不这么做难不成你来做?”温逐流笑了,笑得比鬼还恐怖,随后将手摸向她的脸颊。夜白彻底愤怒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他顿时脑子“嗡”的一声,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呵呵呵……”他冷冷地笑了,“夜白,我的好师姐,我对不起你和整个药王谷,不是吗?”
“夜白?!你就是白离的大徒弟,当年救我的女孩?”温晁一脸震惊地看向夜白,难怪这个声音这么熟悉,还有眼睛……想到这,温晁他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眼看着就要晕倒,被夜白一把扶住,给他喂了一粒药丸。渐渐的,温晁略有好转,连忙问道:“这是解药吗?”夜白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些救出来的人,又看向了温晁。他立刻明白了,挥手示意放了他们。
夜白解开发带,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温逐流一把拉住。温逐流正要开口,不料夜白说道:“这毒你能解,还缠着我做什么?”
他尴尬地放开手,默默地目送夜白一行人离去。
“谷主,你刚刚为什么就这么放了温晁和温逐流?毕竟温晁是温知火的儿子,温逐流又与你有灭门之仇,这样岂不便宜了他们?”由于此地夜晚时间短,所以他们出来时,已经是早上。回去的路上,封夜手持一把黑底金纹的扇子,挡在夜白的脑后,为她遮挡着犀利的阳光。这把扇子的扇骨乃极品兽骨打磨而成,扇面乃黑蛇鳞打磨成丝编织而成,因编织时有灵力灌注而柔韧性极强,一般的武器都无法将它戳破。金纹是用草药的汁液绘制而成,药香弥漫,轻轻一扇,便可沁人心扉,清新凝神。
“他体内的毒温逐流只能解除表面,普通人去不了根,不出所料的话今晚子时还会发作,解药只有我有,他肯定会来找我的。”夜白嘴角勾起,手持横笛慢悠悠地转着,轻飘飘地说道。
“嗖--”一道飞镖闪过,夜白冷笑,伸手举到耳旁,轻轻一握,再张手,一个血淋淋的飞镖落地,鲜红的血顺着掌纹滑下,“滴答滴答”地染红了土地。
封夜刚要开口,不料一道黑影闪现,树叶哗哗作响,一把剑笔直地朝夜白刺去,那倒黑影则是站在树上冷笑,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呵,你还真以为乾坤都是你来扭转的吗?”夜白一个空翻,脚尖在剑上轻轻一点,左脚一登剑柄,寒光闪过,“噗嗤”一声,剑刺穿黑衣人腹部,鲜血涌出,顺着衣角滴到地面上。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掉落,夜白抽出横笛,贴近嘴边,悠扬的笛声竟控制住了树上的藤蔓,缠住了黑衣人的手脚,将他挂在了半空中。他头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看了夜白一眼,便要咬舌自尽。夜白连忙捏住他的嘴,就在揭下面罩的那一刻,她彻底愣住了。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看众人,果真少了一个。夜白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慕辰,你不能死。”慕辰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剑,笑着摇了摇头:“慕辰……对……不起谷主。下辈子,一定为谷主做牛做马……我……”话说了一半,他缓缓地抬起头,嘴里不停地吐着鲜血,神情复杂地看着夜白,“小……小……小心温……知火。”慕辰努力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脑袋便耷拉了下去。
“他不能死!”夜白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用刀劈断藤蔓,使用灵力暂时封住了他的伤口,“找匹马来,快!”
待慕辰醒来,他正躺在流云阁夜白的床上,腹部和身上其他的伤口都已被包扎好,而夜白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药,不停地搅拌着。她目光冷淡,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让慕辰浑身发抖。然而让慕辰最不解的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背叛在谷里可是死罪啊。
“谷……谷主……”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表面上看似比较平静,内心却早已忐忑不安,就连声音都有了些颤抖。
夜白并未说话,而是把药递给了他。慕辰连忙接了过来,双手颤抖地端着碗,几口将药喝下。夜白见他把药喝完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就要起身离开。慕辰连忙下床,不顾伤势双膝跪倒在地,浑浊的泪打湿了那双布满血丝的黑褐色双眸,他那绝望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这么傻,谷主对自己这么好却还想着要谋害她。
“别跪着,对伤口不好。”她并没有回头,平静地说了一句便就要离开。
“我错了谷主,我是被迫无奈啊,对不起!”说着,慕辰饱含泪水,一个接一个地磕起了响头。一个,两个……渐渐的,光滑的地板上沾满了血迹,可他依然没有停下来,十三个,十四个……
夜白冷静地回过头去,看了眼他额头上鲜血淋淋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表情依旧冷淡,语气冰冷地说到:“受谁指使的?”
“一个黑衣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若不这么做就……杀了我……”他不敢直视夜白那冰冷的目光,低着头,胆战心惊地说出了一句可能让他性命不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