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几缕阳光便从缝隙间流溢下来,为万物镀上了浅淡的碎金。
夜白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起身,望着窗外的几渡晨光,不禁心生感慨:“晨光再美,也会有黑暗,也会有沦陷在黑暗里的人。可能有的人走出来了,有的人却要一直被困在黑暗里,永生不见光明。或许这就是人生,人生千百转,风水轮流转,可却总有风水轮不到的地方。阳光再灿烂,月色再柔美,也会有人感受不到,这种人只能享受到他的痛苦余生,悲哀余世。那自己又是哪种人呢?”
这时,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回头看去,隐约地看见有一人在门口徘徊,脚步声时有时无,声音也忽高忽低,好似外面站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奇特的生物。门外的身影突然消失,声音也就此消散,一切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夜白推开门去,发现殷沛早已起来,正站在栅栏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鞭子,神情专注,看鞭子的眼神如视珍宝,动作异常的轻柔,让谁看了都不忍心打断他。
任墨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内,一片狼籍。任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了出来,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划痕,黑眼圈比熊猫还重,嘴角还流着鲜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睡醒全都都是伤呢?”任墨擦了擦嘴角的血,用手锤着肩膀,好似全身的骨架都要散了似的,“那个,你叫夜白吧?这家酒楼是你开的吧,昨天晚上发生啥了?”任墨看见了站在旁边的夜白,于是开口问道。
小随从连忙向夜白使了个眼神,夜白眨眼表示明白。“没发生什么啊,是不是太子殿下您昨晚梦游了?”
“哦,那可能是吧。唉,真累……”说着,任墨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刚要回身,却突然愣住。“怎么回事?毒又发作了?”小随从满脸震惊,拉住任墨的手就要往屋里走,谁知任墨突然甩开他的手,眼睛发出蓝光,猛的朝夜白扑去。“啊!”夜白被突然发疯的任墨下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躲去,不料脚下突然一滑,整个身子从栅栏上向下张过去。就当众人以为悲剧要发生的时刻,任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用那惊人的力量将她拉了上来,可眼睛里的蓝光依旧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地浓烈。夜白被他一把按到在地,动弹不得。他如野狼一般凶狠狠地盯着夜白,牙齿开始变尖变长,力气也越来越大。夜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手里拿着银针却迟迟没有刺进穴位。她不敢,因为一旦刺进穴位虽然能让他昏迷却必须立马解毒,否者后果不堪设想。在保护自己和任他发疯之间,她选择了犹豫。
“陛下驾到—”
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任墨却依旧趴在夜白身上狂叫,狼嚎声越来越瘆人,夜白绝望地收起了银针。
“墨儿!”身着华丽耀眼衣服的天河国皇帝—也就是任墨的父皇突然闯进酒楼,看见压在夜白身上的任墨后彻底不镇定了,甩开他身后跟的那些个随从着急忙慌地跑到了楼上。众人见状连忙跪下,不敢出声。皇帝站在离任墨不远的地方,着急却又束手无策。跟他随行来的那些太医也纷纷表示没有办法,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这时,夜白的戒指再次发出银蓝色的光芒,一幕幕影像呈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本很古老的书籍,它缓缓地展开,翻到了中间的一页,一个陌生而又感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毒名为“狼因”,因中毒者体内会生出狼的基因而得名。中毒者最初会在夜晚毒发,如狼一般狼嚎、发疯、咬人,醒来后却全然不知。后期因长时间不医治会导致毒发频繁,就如现在这样。可以毒攻毒,先用玫恋抑制毒素,再用神兽的血彻底解毒。神兽为毒宗所养,现被困在阴阳毒窟。”声音停止,戒指光芒消失,夜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任墨也随之有了些许平静,牙齿变回原样,眼睛却依旧有着蓝光。夜白见状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玫恋,一把撒在他的脸上。瞬间,任墨眼里的蓝光消失,恢复了神志。
他一脸懵地看向满脸恐惧的夜白,尴尬地起身,又回头看向众人,疑惑地挠了挠头。“父皇,这……怎么了?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先进屋休息一会,朕和她有些话要说。”皇帝神情复杂地笑了笑,挥手示意随从带着任墨进屋。任墨本不想回去,却被随从们强哄着拉着带进了屋。
“陛下,这毒我能解,”夜白目光坚定,边行礼边说道,“不过要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后,我定能带着解药回来给太子殿下解毒。”
皇帝缓缓地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神情忧郁地说道:“好吧,就五天!五天后你若是解不了毒,朕拿你问罪!”
“是。”夜白低头,缓缓地退下。众人也都平身,一切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