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咕嘟咕嘟的声音简直就是我们胜利的号角嘛!我们一定能从那个狂妄自大又令人恶心的马尔福嘴里听到他的所有秘密!这样一来,哈利,你最近受的委屈可就都能洗去了。”
韦斯莱看着那锅复方汤剂,整个人都沉浸在他的死党能从现在的过街老鼠状态恢复往日荣耀的喜悦中,却忽视了来自对面,黛安恶狠狠的眼神。
都说路德维希是德国有名的黑魔法世家,这个姓氏可是写在许多德国魔法学校教科书里的。
说起这个黛安.路德维希,许多人自动就将她和恶女联系在一起,这与她的家族有关,与她独特的乌黑长发有关,更与那双,冷下来时不掺杂任何少女温情的黑眸有关。
今天格兰芬多的三个人算是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了。
黛安一言未发,注视着韦斯莱的样子却写满了三个字——快闭嘴。
“道歉,韦斯莱。今天你不道歉,我就把你的头摁到坩埚里,我说到做到。”
黛安的耳朵变成了酱红色,只不过这次是因为愤怒。她咬牙切齿地威胁,漆黑的瞳仁仿佛湮没了所有光亮,真是够唬人的。
格兰芬多的三只小狮子当然也不甘落后,他们很快团结在一起。另外两人自动起身,挡在韦斯莱身前,赫敏默默掏出魔杖,俨然一副要战斗的架势,而波特则扶了扶眼镜,毫不畏惧地瞪着她。
“来啊,谁怕谁,我们就在这比试一下好了!”
“对啊,别妄想罗恩道歉!”
...
“为什么道歉,我们一开始就是为了找到密室的真相不是吗?而且这事和马尔福脱不了干系,这是我们都同意的,不然你就不会和我们合作了。”
赫敏是唯一逻辑正常能说出话的,可惜她的回答也让人十分不爽。
黛安知道赫敏会的魔咒与她相比只多不少,在这里用课本上的那些来对付他们绝对没有胜算,她只有用恶咒才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但那样的话,万一父亲的书被发现了,她该怎么解释?万一因为在废弃的女盥洗室打架被扣了分,斯莱特林又该怎么办?
可韦斯莱那样辱骂了德拉科,这难道就可以忍受了?
只要扯到德拉科,她的冲动总会占上风。
“那就抱歉了,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我会把这一锅复方汤剂带走。”
黛安冷冰冰地答复道。
她口中念念有词,先一步给眼前的坩埚加了一层诅咒,以确保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碰到。好在,这个咒语连赫敏也没听过,三人组停下脚步,没有人敢上前。
波特和赫敏互看了一眼,可他们仍旧没有任何要道歉,或者替他们的朋友韦斯莱道歉的意思。
只是轻飘飘停留了一秒,发现没有等待的必要,黛安端起坩埚立刻转过头作势要走。她可不稀罕这种冲动,不分青红皂白的团结。
“喂!这不公平,路德维希。”
又是该死的韦斯莱,说真的,黛安这次体会到了德拉科的心情,她是真想痛痛快快地给红毛鼹鼠来上几个恶咒。
“更不公平的你还没试过呢,韦斯莱,如果你真的想,就在宵禁之后来禁林好了。”
黛安留下一句话便厌恶地离开了这里。
“谁怕谁啊,来就来!”
身后似乎还有鼹鼠在叫嚣什么,但是她已经听不清了。
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说诅咒的发音到底正不正确,只能越走越快,好让破绽晚一点儿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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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秘密基地,把复方汤剂熬制完成,再装瓶,已经是深夜了。黛安小心地把东西藏好,又用速速生长让藤蔓把这里完全遮蔽,才舍得离开。
她可不觉得自己早上的做法有任何不对,相反,复方汤剂变成一人独享,还让她觉得浑身上下比吃了薄荷糖还要爽利。
格兰芬多有他们的原则,斯莱特林也有自己的禁区,双方不逾矩,这才是合作的基础。更何况,黛安还有她自己的私心,他的名字就叫德拉科,这是包括她在内,所有人都不准诋毁的。
说谁谁就会出现,这可真是梅林都解释不了的巧合。
就在黛安心满意足朝着宿舍晃荡时,忽然看见了某个金发小少爷一身魁地奇套装,匆匆忙忙在雨中穿梭的身影。
什么嘛,那家伙搞什么鬼?这都快要宵禁了,他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训练?还是在雨里?
她知道德拉科的防水咒用的不好,怕他淋雨感冒,叹了口气,便一路跟着,来到了魁地奇球场。
然而,偌大的草坪,和平时满满当当的观众席,此刻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黛安给自己施了防水咒,把地面周围看了一圈,才想起抬头。
果真,德拉科正独自穿梭在十几英尺的高空中,浅绿色的队服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唯有那头闪闪亮的金发,即使是漆黑一片仍旧让人挪不开眼。
“德拉科,德拉科,你下来,小心着凉。”
黛安试着呼唤他,可她的声音太小。
几次下来,她也放弃了,只好等着那个固执到骨子里的家伙自己累了飞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黛安望着黑丝绒般的天幕中,那颗唯一亮着的星星,缓慢地伸出了手。
她怀着幼稚的侥幸,想要触碰到德拉科孤独的身影,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冰凉凉的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