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和他的主人海格一同哭泣。他那副悲伤的样子令人惋惜,就连原本丰满的羽翼都褪去了光泽。
看着它,黛安的脑海中真的闪过一副画面:
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举着一把月牙形的砍刀,咔嚓一下就削掉了巴克比克的脑袋,它的翅膀奋力挥舞了一下,接着重重栽倒在地,再未起来。禁林里的乌鸦被惊扰,纷纷从树梢飞离,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织成一片阴翳。
思绪回到现实,黛安头皮发麻。
完了,既然都已经预见到了,她现在不得不相信,这就是巴克比克即将遇到的危险。
“噢,”海格抱着他心爱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又开始痛苦地小声啜泣,“我宁愿卸任这该死的教授职位,也不想让它离开我!”他伸出粗壮的胳膊比了比,“他还这么小的时候,连一只雪貂都吞不下,都是我掰碎了喂给它的...”
身为一个神奇动物爱好者,黛安很能理解海格的心情。
她也不忍心看着巴克比克这样一只漂亮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就此丧命。
眼下,她只有先去找德拉科问情真相。
如果证明是他受伤这事激起了马尔福先生的愤怒,她会请求他,叫他父亲撤销对那大家伙的指控。
如果不是,她只好写信求助爷爷,找专门的律师解决打官司了,只不过...
这样一来,无论是胜诉还是败诉,都会影响马尔福和路德维希之间的关系。
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先走了,如果这事真的和德拉科有关,我会管的。”
撂下一句,黛安急匆匆朝魁地奇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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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将至,偌大的草地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霜,也许海格正为了巴克比克的事情悲伤,无心工作,这霜很久没人除了,走起路来甚至有些滑。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变得昏暗许多,飘下几片晶莹的雪花。
黛安感到脸颊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摘下来一看,发现正巧是星星形状的。
这样的天气里,德拉科仍旧在练习。
同队的队员似乎都离开了,只剩他一个人在原地。
这周一才摘石膏,德拉科就激动地跑向魁地奇球场,他说上次因为受伤没法痛快地在比赛上暴揍波特一顿,下一回,春季的比赛,他一定要赢回来。
好在德拉科的训练也已经接近尾声,他正在换球,费力地将金色飞贼放进箱子里,拿起一只没那么灵活,也没有游走球暴躁的训练球,放在手中把玩。
深吸一口气,黛安缓缓靠近他。
她没敢立刻出声,怕打扰德拉科,而是在观众席最低那一层找了个位置,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一跃而上,飞到几十英尺外,她看不见的高空去。
与此同时,云层之间,夹杂着雪粒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德拉科利索地转弯,躲过练习球的攻击,稳稳接过它。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他看准方向,将光轮的扫帚头压低,倾斜身体飞向地面。
离观众席越来越近,他看到黛安的身影,高兴地恨不得一口气直接冲下来。
但很快,西奥多的出现让他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收好光轮,德拉科用袖子擦了擦汗,走近他们。
黛安背对着他,正和那讨人厌的,虚伪的西奥多说着什么。
德拉科听不清,只能辨别出她的语调很高,好像生了很大的气。
过了一会儿,他和西奥多对视一眼。
脚步落在他心尖上那个小姑娘身后,德拉科终于听清楚她的话。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信。我等着德拉科亲口告诉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