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身体好转了,脸上满是喜色,庆幸宫里终于能重新安定下来了。
“现在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沈芷柔好奇地问陈内侍,他毕竟是宫里老人,知道的比其他三个新进宫的奴婢多。
陈内侍一直为自己被主子冷落而不安,见有他表现的机会顿时来了精神,将宫里往事细细说与她听。
沈芷柔听他抑扬顿挫说了一大堆话,只粗略地记得一些重点。
皇后是个贤后,在她治下宫中鲜有不公之事,但三月前皇后小产便一直缠绵病榻,皇帝便让李惠妃与韩昭仪协理后宫。
有这两位主持公务,奴婢们还不敢太放肆,可逆王谋反后,李惠妃和一些高位嫔妃莫名薨了,宫里少了这么多主子不免乱了一阵子。
后面韩昭仪晋为贤妃,在宫内地位仅次于皇后,又独掌宫务,一时风光无限。她行事素来张扬,身边的宫人们也仗着她横行,上行下效使得宫中风气远逊于前。
沈芷柔觉得韩这个姓氏很耳熟,韩贤妃既能成为宫里第二人,定然出身不凡,她忽然想起来阿耶所在的御史府中,最大的官不就是韩御史大夫吗?
她问道:“韩贤妃与韩御史大夫是什么关系?”
朱环抢先回道:“韩贤妃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她还抚养了李慧妃留下的皇长子。”
陈内侍斜眼瞪了朱环,立即补充:“明日才人请安时切记要低调,韩贤妃不喜欢长相比她貌美的嫔妃,奴婢担心她会妒忌才人的姿容。”
沈芷柔闻言面上不动声色,笑着让春儿赏了银子,待打发了他们后才露出了难看的神情。
她得知瑄郎出事后便打听过始末,正是韩御史大夫揭发陆家与幽王交往过密,瑄郎说他们家是被污蔑的,那韩御史大夫定是诬告。
韩家害得陆家女眷悉数被发卖到各地不知所踪,满门男眷只有瑄郎还活着,这笔仇她要替瑄郎报回来。
只是她又想到自己如今只是小小的正五品才人,要对付韩家无疑天方夜谭。
韩贤妃...刚才听陈内侍提起她的口吻,她似乎在宫里很不得人心,沈芷柔觉得她或许会是自己对付韩家的一道口子。
第二天,春儿听了陈内侍的劝,特意把沈芷柔打扮得十分素净,希望她在诸位嫔妃之中别那么显眼。
但她不懂,满堂珠翠中坐着一朵清水芙蓉时,最素净的那个最显眼。
因为是第一次给皇后请安,沈芷柔特意起了大早赶往凤仪宫。
曼语见她第一个到,对她露出了善意的笑,引着她坐到最末的椅子上。沈芷柔不知道宫中座次是怎么排的,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让她坐,便直接坐下了。
可没过多久她就知道了什么叫芒刺在背,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