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洛婉清按着她背过的平和张母一遍,张母面露怜惜,随后感慨道:“我们家逸然啊,也是早早没父亲。怪不得会将你带回来,也是同病相怜。他本还有个姐姐……” 张母到这里,神色微顿,随后摇头:“不这些。你平日喜欢做些什么?赵姨陪你话,免得烦闷。” 她跟着张母会儿话,又帮着张母做些事情,张母估计张逸然叮嘱过,顾忌她身有伤,早早让她回去休息。 她在屋里休息一天,等到夜里,张逸然回来,跟着他的三个司使便回来报道,把张逸然去过的地方都一遍。 他每日的活很简单,朝,修河道,回家。 等完后,其中一个圆脸司使道:“个,柳司使,这个是在宫门口遇见朱雀使,他让我们交您的。” 着,对方拿一本册子她,洛婉清低头,就看见面写着《律》一个字。 “朱雀使,观澜公子让您把这本背熟。” “这是什么?” 洛婉清有些奇,话的司使起来:“这是咱们监察司判案的规矩。每个司使都会独立办案,抓人审问最后定罪,然后交到玄武使和青龙使位司使手中审批,最后由司主审批,确认误,就可以定罪。” 洛婉清听着,翻开这本《律》,总算知道谢恒每日批不完的些卷宗哪儿来的。 “监察司为什么要搞这个?” 洛婉清疑惑,只是她问完,就看见这本书第一句,便是“律,法也。律之天下,则公正之天下。” “自然是有个规矩。” 话司使解释着:“不然同样相似的案子,你想这么判,他想么判,全靠人的想法,还有公平可言吗?” “得是。” 洛婉清头,拱手道:“多谢解惑。” “都是同僚。” 对方摆手,随后道:“我们柳司使几岁,有事儿多问我们哥几个。” 洛婉清一一道谢过,对方也不便多留,便转身离开。 这三个司使是三兄弟,方顺、方直、方圆。 洛婉清把他们名字又记一遍,随后便低下头,在烛火下翻看这本书。 这本书写得很系统,分别规定刑罚、罪名、量刑标准,对每一条“律”进行极为精密的疏议阐释。 洛婉清看着这书,不由得有些晃神,想起她之前在牢狱里的时光。 她在扬州时,便听人,青天大老爷,是有一双慧眼的,他们能掌握人死。 除私盐等少数案件有一些明文要求,大多数案子的判决,都取决于位判官的想法。 她从未见过如此细致规定的律法,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到底是监察司的法,还是大夏的法? 她花半夜的时间看完这本书,随后便早早睡下。 之后的时间,洛婉清便每日清晨早起,送张逸然朝,随后同李归玉聊一会儿,然后回到张府。 李归玉每日很有耐心同她话,他话时,垂着眼眸,似还是江南守在她身边的少。 他似很享受这样的时光,然而他越是如此,洛婉清越会清醒想起他做过的事情,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一连在张家休息五日,洛婉清感觉伤许多,每日听方圆护送张逸然时,同朱雀儿打听回来的朝堂消息。 秦珏的案子已经世家推出来,敲定日后公审。 她只要保张逸然日,她的任务就算完成。 这日是最关键的日,洛婉清打起精神。 熬到最后一日,清晨李归玉早早等在府外。 洛婉清送走张逸然,走到李归玉身前,道:“殿下,早。” “惜娘,早。” 李归玉神色温和,洛婉清垂眸看向他腰间香囊。 个香囊她认识,是她当初一针一线绣的,她不擅这些,绣很久。 洛婉清看着个香囊,轻声道:“这么丑的香囊,殿下也带着?” 李归玉摇头:“姐送的,便是最的。” 洛婉清轻声一,前一步,仰头看他:“这么喜欢你家姐,为什么要来东都呢?” 李归玉沉默不言,洛婉清低下头,抬手握住香囊,低声道:“都磨坏的东西,不如不要。” 话音刚落,李归玉一把抓住她意图拽走香囊的手腕。 洛婉清抬眸,李归玉平静道:“今日就到这里。” 洛婉清一顿,随后放开香囊,头道:“殿下慢行。” 李归玉冷眼看她一眼,没有出声,转身离开。 等到下午,洛婉清将五个司使叫来,提前准备道:“他们应该在暗处观察我们许久,摸清我们的人手,今晚如出手,必定是大手笔,大家不要硬拼。” “要不要从司里抽调人过来?” 方圆一听,立刻皱起眉头,洛婉清头,只道:“人手是要准备的,等会儿拿腰牌回司里,清一百人准备,但不是为保护张家。” 众人面面相觑,洛婉清抬眼看向星灵:“这些时日我一直没有安排星灵来管张家的事,他们不一定知道星灵的存在。今晚只要动手,其他人保护赵姨和张逸然,就可以直接撤退,放我抓,然后星灵在暗处跟,这是一袋染凤寻香的米,”洛婉清递星灵,“你一路走一路洒,就算你发现,司里的人也能跟你最后的痕迹。其他人,安置赵姨和张逸然,带司里的人,跟我。在司里如能找到崔观澜,叫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