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 “后来有一日,我去她娘的成衣店里,我看见她娘做了一件好漂亮的衣服,那衣服就是她的尺寸,只是她今更瘦些。我问她娘,这衣服卖不卖,她娘说,她不卖,她女儿过些时日会来。” 听着这些话,躺着的张九然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秦珏轻笑,抬眼看向洛婉清:“她娘一直知道她活着,但不敢认,怕给她添麻烦,只能是每次她易容去买东西的时候,多给她塞点东西。这快一年没回去,她娘就一直在担心,在等,在想她女儿怎么了。她了,她娘怎么办?” “我不知她到底是当了,是活着,直到今日,她自刎在我身前——” 秦珏说着,抬起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我觉得好疼。” “心痛绞,恍若凌迟。” “她了,便一无知,干干净净的去了,可我得活着。王氏尚在,我得我仇继续活下去,秦氏剩一半老小,我得照应。你说她,惩罚的到底是她,是活着的人?” 他抬头看洛婉清,忍不住敲砸在扶手上,怒喝出声:“明明罪人是她,何最后痛苦的,却是我、是她母亲、是其他无辜之人?!” “那你想何?”洛婉清垂下眼眸。 “我想明白了,”秦珏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他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低声道,“你活着吧。” “补偿不了什么,爽快的只是你,痛的是活下来的人,你若想赎罪,那你就去弥补你做过的错事,去过你没过过的人生。” “张九然,”秦珏声音微顿,“这一生,你我,到此止。我日后,会娶妻生子,安度一生。我不会记得你,你亦,”秦珏声音微顿,最终却是开口,“不要再见我。” 说着,秦珏转身往外走去。 等他走出大门,脚步声消失,床上张九然张开一双泪目。 洛婉清早知她醒来,她朝她伸手,低声道:“要再去见见吗?” 张九然摇头,她将手放在洛婉清手上,由洛婉清搀扶着起身。 她颤抖着伸手,取下一直蒙着眼睛的黑布。 大夫说,她眼睛需要修养,不能太早取下,可她是忍不住。 光线落入她眼眸,她一点一点适应,等彻底接受光线之后,她看见站在门口的青年。 他没走。 他穿着蓝色长衫,五官虽然普通,但清正温和。 他眼眶红润,目光却格外平静,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无爱无恨,无悲无喜。 锐利的疼划过她的胸腔,但她却是笑起来。 她想起他们初见时,树下仰头看着她,满眼惊艳的少年。 那时她便觉得他有些傻。 今,她却知道,原来真正傻的,是自己。 她不敢看他,展开广袖,朝着秦珏跪下,郑行了个大礼。 “九然,”她开口,眼泪就落下来,“拜别。” 秦珏听到这话,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离开。 或爱或恨,他张九然,都到此止吧。 等他走后,张九然跪伏在地上,片刻后,她低低出声:“妹子,你走吧。” 洛婉清一顿,随后就听张九然道:“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洛婉清得话许久,轻声道:“地上凉。” “我知,”张九然哑着声,“一会儿就起了。” 她只容自己放纵片刻,快,她便会起身。 秦珏愿。 他想要她何偿,她就何偿。 洛婉清听出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再劝。 她走出房门,刚出门外,就见谢恒站在长廊上,她愣愣看着谢恒,谢恒察觉她的目光,转眸回头。 察觉谢恒看过来那刹,洛婉清赶忙收拾起心情,上前恭敬行礼:“公子。” “她何?” “方才秦公子来过,应当不会再寻。” 洛婉清实话实说,谢恒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只问:“是去休息,是我去处理风雨阁的事?” 听到风雨阁,洛婉清毫不犹豫:“我随公子过去。” 谢恒点头,领着洛婉清转身。 一夜未眠,洛婉清脑子有些迟钝,她跟着谢恒回到后山,走他的房间,谢恒让她背身闭眼,之后就听见机关响起之声,谢恒道:“走吧。” 洛婉清回头,看见墙上出现一个密道,她跟着谢恒走长长密道,之后就入一间广阔的石室。 石室周边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书卷,正上方是一座放着案牍的台。谢恒走上处,坐到案牍坐下,指挥着洛婉清道:“这些书册分门别类分开。他们在暗阁怎么分,你它怎么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洛婉清和张逸然是唯一在暗阁没损毁前看过这些书册的人,暗阁的分类他们比监察司有人都清楚。 洛婉清闻言,应声照做。 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分了片刻后,就听谢恒道:“在想什么?” 石室空旷,他的声音带了回声。 洛婉清动作一顿,她不由得想,想什么? 在想什么? “太子,”洛婉清茫然着,恍惚找到一件她在想的事,艰涩开口,“会吗?” 谢恒动作一顿,片刻后,他实话实说:“不一定。” “他不是收押到监察司了吗?” 洛婉清转过身来,看向谢恒,脱口而出:“公子做这些,不就是想让他吗?” 谢恒停住动作,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