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几句客观分析倒回去，认真地说：“你是一个挺好的人。”
“挺好的人？”时境迁微微诧异，“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评价过我。”
黎苏点头肯定，无论他曾经如何，无论他以后会不会变成原作中的“恶魔”，她认识他的这些天，所见所感，他就是一个挺好的人。
时境迁还是有些疑虑，问：“你真的觉得我是一个挺好的人？”
黎苏反问：“那你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时境迁说。
“那不就得了。”黎苏说，“你自己都不在意这些，又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看你是什么样子。”
“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时境迁说。
后面半句他没说出来，黎苏也没问，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她一向认为，一个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旁人的看法各有不同，不需要过多在意。
不过刚才那些人的反应也让她微微惊讶，好奇地问：“哎，你以前都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校霸’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
时境迁微感困窘，以前他从未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有这么难以说出口。不过她问了，他也就回答：“光是打老师这一件事情就够了。”
“不是差一点才打了吗？”黎苏说。
“差一点打了跟打了基本上没有差别，反正都是跟老师起了挺大的冲突。”时境迁说。
“哦哦。”黎苏问，“那你经常打架吗？在外面打架被同学看到了？”
“我很少打架，这就是我为什么跟你说人言可畏。”时境迁说，“我是练拳击的，动起手来肯定有些狠，但我都掌握着分寸。可是别人不这么看，看到你出手的样子，就会说你是一个惯犯，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越到后面越不像样子。”
“有道理。”黎苏认同他的说法，“那你上次为什么会被那几个人偷袭？”
时境迁说：“那几个人就是无业的小混混，经常堵在中小学门口或者放学路上抢学生的钱，也是我运气不太好，连着两次碰上了他们抢钱。碰上了也没理由装作没看见，就揍了两次，把他们拉到派出所关了几天，他们就记仇来报复我了。”
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惊险，那几个混混手里是有刀的，虽然看样子主要是用来吓唬人的，但要是被逼急了，拿刀捅人也干得出来，就像上次那样，时境迁就被划伤了。不过这样凶险的事情被他这么平淡地说出来，倒真让人觉得不是大事。
黎苏问：“他们有再来找过你吗？”
时境迁说：“没有，他们也是欺软怕硬的，连续几次在我手里吃了亏，知道我不好惹，就不会再来了。”
“那就好。”黎苏放心了。
“你也挺厉害，打起架来一点都不怵，身手也不错。”时境迁说，“我以前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生。”
黎苏说：“我学过一点武术，没想到有一天会‘学以致用’。当时我是想先报警的，但是没拿手机，周围只有两三个老爷爷老奶奶，那些人又拿着刀，我只能冲过去了。”
她看了眼表，已经过了七点十分，晚自习快开始了。
时境迁注意到了，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见。”
黎苏说：“好，那你也快回教室吧。”
“嗯，再见。”时境迁说。
“再见。”
黎苏转身刚走了两步，时境迁又匆忙叫住她。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时境迁说。
黎苏疑惑地偏了偏头，思考了几秒才明白他指的是那会戳到她的脸，让那些人误会的事情。
她微微一笑，说：“没关系，我不在意。”
时境迁眼底瞬间起了波澜，校园里的路灯恰在此时亮起，而他就站在路灯底下，半边脸被阴影笼罩，半边脸浮光如幻梦。
黎苏没看清他的神色，说：“那我回教室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时境迁的声音好像变低沉了：“好，快回去吧。”
黎苏多看了他一眼，没发现有何异常，便转身走了，赶在晚自习铃响前三分钟坐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