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我没那么残暴。”
终于，林珏看见程禧乐从门外绕进来了。
少女蛾眉皓齿，灿若星辰。
可能连程禧乐自己都没发现，她朝林珏看时一脸的委屈，林珏走下案台，柔声问:“怎么了？”
程禧乐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报告道:“他找您。”
林珏垂眸看向小男孩，只见小男孩松开程禧乐的衣袖，紧抱林珏的大腿:“哥啊，你不能死啊，你是全村的希望。”
林珏挑眉，拦住程禧乐想要扒开小男孩的手，温声道:“你先去一楼坐会。”
程禧乐露出不解的表情，但依旧点头，随后便下来一楼。
程禧乐走到一半，发现那人还没还她奶糖呢，步子定了定，可又想到折返二楼听到他们的谈话又不太好，林珏明明都交代她去一楼等着了。
也不知是楼阁的隔音不太好，还是小男孩说话声太大，程禧乐很清晰地听到，小男孩一声伴着喜悦的尖叫:“什么！你也……”
很可惜，后面最重点的地方，程禧乐却听不清，想着还是去一楼等着吧，不该她管的事她一点都不想管。
也不知过来多久，程禧乐无聊得观察木花架上的雏菊花，忽然听到踩踏楼梯的声音，即使那人脚步很轻，但程禧乐依旧听到了。
程禧乐心喜道:“林先生。”
“饿不饿？”林珏询问道。
程禧乐摇摇头，又望了一眼林珏，问道:“他呢？”
“他回了他该回的地方。”
程禧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听见林珏轻笑一声:“那上二楼帮我磨墨吧。”
程禧乐当然很乐意帮他这个忙，但:“我不会磨墨……”
“我教你。”
程禧乐坐在林珏身边，看着他捏住墨块，衬得手指纤细白皙，而殷红双唇吐出柔和的嗓音。
终于，林珏拉回她的神:“听懂了吗？”
程禧乐也毫不收敛，继续盯着他的双唇，一点也不心虚:“没有。”
林珏并未作声，程禧乐垂下双眸，声音有点哑:“林珏，我错了，一个人失去记忆，真的只是失去记忆，但对一个人的厌恶……”
程禧乐抬起双眸，眼神直勾勾盯着林珏:“和欢喜，是不会随着记忆而消散的。”
说到这，程禧乐眼见着林珏原本的温柔凝在脸上，语气冰冷:“程禧乐，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程禧乐站起身，把左手腕上的玉串摘下，拍在案桌上:“林珏，除非杀了我，不然没有最后一次。”
如果整个入梦阁都与我为敌，你又会站在哪一边呢？
林时序回到五月亭，沈茹已在前台等她，语调中带着喜悦:“程妹妹，你去哪了？排名早就在入梦阁大厅公布出来了，你现在被调到四月亭了，就是叫沈司的那个人管理的务梦亭。”
林时序并不作声响，只是点头。
沈茹似乎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林时序吧。”
林时序果断承认:“我是林时序。”
沈茹转身走向百叶柜，拿出一宗卷宗:“怎么又变回林时序了？你不是挺愿做程禧乐的吗？”
林时序搪塞道:“人处在安逸的环境中，只会越来越颓废。”
她话音刚落，沈茹便把卷宗放在前台上，问道:“所以你现在是以林时序的名义回到西梦阁做入梦官，还是以程禧乐的名义继续在四月亭做引梦官。”
沈茹喝了一口茶，等待林时序的回答。
“我哪个都不想做。”
沈茹被茶水呛到，用力拍一下胸脯，劝道:“妹妹，你就别开玩笑了，你看你还是程禧乐的时候，仅花一个月的时间，就从五月亭调去四月亭，其实你还是想做引梦官的，对吧，不然为什么那么拼命做入梦任务。”
林时序也不想做过多解释，思索片刻，还是选择退一步:“那我还是继续做引梦官吧。”
沈茹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