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无法找寻到的人工牛肉、猪肉和水,带到地下父母居住的地方。或许因为阿米尔,他的父母比别人多一口温饱。当然,阿米尔也会把多余的食物分给邻居。
父亲是一个瘦弱不强壮的非洲地道的农民,他面如枯槁,形瘦如柴,稀疏的头发像极了地表干涸的草。黑色的斑点已经把黑色的皮肤厚厚的罩住,只有苍白发皱的眼神能在灯光下温和的看着阿米尔。阿米尔看着父亲苍皱的眼神,眼泪滚过黑如铁的皮肤。
“阿米尔,你不能在上去了,否则,即使不被热死,你也会被饥饿的动物吃掉”父亲瘦的皮包骨的手紧紧的拉着阿米尔的手,如果不是他病了,这个孩子,几时会这样在他身边呆个一时片刻。
“啊爸,我不热,动物也抓不到我,我跑得很快”阿米尔咧着洁白无瑕的牙齿笑出泪水回答。
“不,你也是人,怎么会不热呢”父亲担心他是为了他们吃到更多的食物而隐瞒自己的辛苦。
“我真的不怕热,我喜欢和动物们在一起,求求你,阿爸,让我在上面呆着”他看着母亲才四十岁已白如白发鬈鬈,怜悯的目光投了过来,想表达什么,但只是颤抖着双唇,发黄的牙齿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注意安全”母亲呜咽了半天,挤出了四个字。
没等到母亲说完,阿米尔一溜烟的溜了上去。
动物越来越少了,联合国政府也相继从美洲国派来大量的冷冻飞行翼把顶级的科学家接走,送到了曙光之城。而普通百姓,除了自救和等,毫无他法。
白色的瞳孔在夜里再也看不到闪烁的星星,也看不到奔驰的牛群和羊群。昔日记录的动物大迁徙近几十年年间已经慢慢销声匿迹。
风能吹走热气,也能带来疾病的噩耗。
新甲H4N5传染病毒已经蔓延到苏丹的北部,它像飓风一样的席卷而来。
阿米尔的父母一病不起,滚烫的额头和溃烂的手指让阿米尔再也不敢离开半步。
偶尔深夜,他孤独在站立在这块红土地上,双手合十,希望救赎的到来。
这一天,收到新闻有医生要前来医治这个地下救助站被病毒侵袭的人,阿米尔听到飞机的声音在上空盘旋,他第一次乖巧的乘着螺旋电梯来到地上,飞机吹起的灰土吹到他浓密的卷发里,他朝他们挥手跑了过去。
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飞机上缓缓下来。他们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头戴冷气隔离头盔,身穿隔离服,除了眼睛,阿米尔看不到她们一丝一毫,就连男女也无法分辨。只有那双眼睛,阿米尔会死死盯着他们的眼睛看个不停。
他把他们带到了地下室。
医生给他父母做了基础的检查,大家摇头,表示毫无办法,同时,也给阿米尔量了体温和抽了血液。
“医生,我父母的病情如何?”阿米尔的眼泪又下来了。
只有一个医生温和的转身,没有等阿米尔说话,就把一管液体输入阿米尔体内。
医生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做着抽样检查。
半个小时候,他们去了几家抽取了血样便离开了,没有任何一句话,检查的全程无语状态进行。
傍晚,埃米尔任然跪倒在红土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第二天清晨,上帝像是接到了阿米尔的祈祷,派了一架蝶形飞碟把阿米尔接走了。
阿米尔不知所云,“为何不接我父母,她们看上去比我严重”阿米尔咆哮的问医生,可是,飞碟上只有两个医生,他不知道她们要把他带到那里,他附身看着大地,一种无名的失落涌上心头。“让我下去,你们不用救我,请救我父母”。两个医生只是把体温计递了过来。
“你得保持安静,如果要救你父母,必须先救你,”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为什么?你们看不到我爸爸妈妈已经奄奄一息了吗?”阿米尔皱紧眉心,咬牙切齿的问道。
“现在还没有研制出康病毒疫苗”女医生摇了摇头。
“意思是我父母无救了”阿米尔抓住女医生的隔离服吼道。
“只有救活你,他们才有救,如果你不保持安静配合我们,那所有人都得死”女医生有些不耐烦的对他吼了回来。
阿米尔重重的坐回座位,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眼泪再一次从他黑如墨炭的皮肤上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