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是比亲自涉足战争更让一个人感到痛苦的呢? 那大概是这个人本身就是战争最直接的受害者这一个选项了。 狂战士巴那尔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 一个从受害者转变为复仇者的家伙,当然,说他转变成了一个加害者也没有什么问题。 带来战争的家伙可没有立场去诉说自己的无辜,更不该为自己加害者的身份去辩解! “汪~” “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是要做一件很早之前就该去做的事情而已。 如果一个种族的消亡之前需要伤害更多的存在,那这个种族还是早点消失的好。” 巴那尔依然絮絮叨叨的和怀里的哈士奇说着。 看上去他好像是已经作出了什么决定,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惨烈的气氛。 如果的他说法的时候不是那么疯疯癫癫的话,或许会显得更加沉痛一些。 “我一开始以为同样作为受害者的他们会平静的面对着自然的消亡。 但是我还是错了,或许这是我过去无数年之间的疯狂所带来的弥补吧。现在的我格外的清醒! 清醒的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是错的! 总得有人为正确和真理斗争吧? 总得有人为了世间所存在的正直和信仰而牺牲吧。 没错,没错!是应该有这样的一个人! 而那个人似乎除了我之外就别无选择了是吧?” 巴那尔的喃喃自语让他身上罕见的出现了温暖的火光,并不强烈,但足以在黑暗之中带来一片明亮。 那是和狂战士一点都不搭配的怒火光辉! 这种愤怒是内敛的,那火光是没有一点点攻击性的火焰。 似乎再怎么靠近这团火焰都不会被烧伤,唯一能够被感觉到的东西就只有温暖。 那火焰就像是一盆温水一样,温暖的让人想要昏昏睡去。 强者才享有牺牲的权利,巴那尔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他作为弱者的时候,作为一个野蛮人的青年甚至少年的时候。 身边的“强者”一个个的走上前用胸膛去面对恶魔的爪牙和敌人的尖刀的时候,巴那尔迎来了自己作为弱者走向强者的道路。 一条短暂至极的道路! 塔勾斯部落唯一的幸存者! 这个部落是一个以愤怒为本源的部落! 野蛮人战吼系列的技能大多来自这个部落。 无视苦痛的愤怒也因他们而生! 塔勾斯部落是野蛮人怒火力量转化为简易技能的奠基者。 但巴那尔是最后一个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了。 虽然塔勾斯的血早就融入了每一个野蛮人的身体之中,但是巴那尔是最后一个能够自豪的宣称自己是来自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 比他更强大的人在他的面前一个个的倒下,直到身边空无一人。 直到唯一留下或者说剩下的他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 看着在比他大了一岁的兄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之后,巴那尔就是塔勾斯部落的最强者了。 他成为最强者所经历的时间很短暂,只不过是三个日夜而已。 从最弱小的战士,成为了最强大的唯一。 其中巴那尔没有得到任何的成长。 或许有一点点成长吧? 比如习惯了自己身边的人在痛苦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比如……习惯了人在死去之前那悲伤的最后一声沉重的叹息! “对了,对了! 是时候了! 战争的阴影总是会笼罩在一切努力生活的人的身上! 愚昧又肮脏的蠢货总是会对别人平静的生活心生嫉妒! 他们不愿意看到别人的生活比自己的更好! 于是想要不顾一切的毁掉自己所憎恨的一切! 但是那些家伙就没有想过吗? 就像是我成为了可悲的‘最强’一样! 他得毁掉多少幸福才能成为那个最幸福的人? 我成为了塔勾斯部落的最强者,我也是塔勾斯部落的最弱者。 他即便是破坏了所有的幸福让自己成为了唯一的那个存在,他也就成为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这样简单的道理,那些蠢货无论怎么样都想不通是吧?” 巴那尔的身体在自言自语之中有些颤抖。 他紧紧的抱着那只哈士奇,身体的颤抖终于让他的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起来。 他怀中的狗似乎什么都不懂。 “好狗,好狗。 你感觉到了吧?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不奢望自己成为最强,我也不希望自己成就最幸福。 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孤零零的那个唯一。 好狗,不要阻拦我好吧?” 巴那尔的低语越来越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他身上怒火开始逐渐的扩大了。 飘落的雪融化成了温暖的雨水,冲刷在巴那尔那张邋遢又布满了伤痕的面孔之上。 似乎一切在进入了巴那尔怒火范围之内的存在都会变得温柔起来。 满脸的水迹,让他那张绝对说不上英俊的面容上像是挂满了泪滴! 好在,巴那尔没有小声的啜泣! 巴那尔想要站起来,想要抱着怀里的那只聪明的好狗站起来。 但是哈士奇不安的动弹着,想要挣脱巴那尔那有力的怀抱。 “好狗,不要试图阻止我。 我是不是要迎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