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敢堵你,人呢?把人给我叫出来,狗杂碎,头都给他打掉,尸首分离!”
梁听序是一路骂骂咧咧回得学校,换谁碰到这种事都不可能还保留一点风度,踩着梁念发给他的定位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学校人工湖旁边的椅子上晒太阳。
窜过去一把把她从长椅拉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人没事吧。他们人呢?”
梁听序脾气比梁念还坏得多,忍不了一点。
“早走了。”
梁听序:“我去找他们。”
梁念:“算了吧,我比较大度的,我刚刚已经义正言辞的教育过他们了,他们以后不会来找我麻烦了。”
“男生的口头保证就是个屁,打一顿才能长长记性。”
梁念用手指戳他:“你好懂哦。”
“是的。”梁听序把她的手拂开,“因为老子我就经常放这种屁。”
“……”有辱斯文。
整天屎尿屁挂嘴边,绝了。
她拖着他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好了好了,别整天喊打喊杀,我们回家啦。我现在已经很烦了,你别还要让我哄你嗷,你刚刚应该听到了呀,里面有女生啊。”
她一边念叨着,拖着梁听序埋着头还没走出几步就跟人撞个正着。
因为走得慢,所以撞到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疼。她今天没什么心情跟别人插科打诨,抬手揉了两下额头就准备绕开走人。
对方又绕到了她的前面:“怎么穿得这么少?”
意识到他是在和她讲话,梁念抬头看过去,挺意外的:“沈聿淮?你怎么在这?”
他没戴眼镜,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点皱,薄唇微勾,带着淡淡的笑意。
从“哥哥”到直呼名字,沈聿淮拍了一下她的头。被梁念狠狠地瞪了一眼。
梁听序没注意他们前面的这些小动静,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我刚刚去找花好的时候碰上的。打不到车,他就顺路捎我过来了。”
“这么巧?”
“是的呀。”梁听序很敷衍地应了她一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校服,才注意到她穿得确实单薄,早上出门前还看见她很骚包的挑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件羽绒服套在最外面的,“你衣服呢?”
“放教室了,我现在不想回去看到他们那些人的嘴脸。”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在这等我。”
梁念不大信,提醒道:“你别惹事。”
“知道了。”梁听序把她按回椅子上坐好,“在这等着。”
“诶!”
跑起来跟风似的,她压根儿拉不住他。回头再看过去沈聿淮还在站在原地。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点位置,拍了拍,“你坐啊。”
然后自顾自的在那发呆,她越想越不对劲,又转头问道:“他刚才是不是说‘男生的口头保证就是个屁’?”
沈聿淮点头。
梁念:“所以他答应我不惹事,我能信吗?”
很显然依照他那个驴脾气是不能的。美女叹气。
沈聿淮低声道:“你不去拦他?”
“随便他吧。”
眉眼间是少有的疲惫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力,情绪显然有些低落。
他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哪里不舒服?”
她指甲盖泛着青紫色,血液循环不好。他犹豫了片刻,牵了一下她的手,从手心到指尖都是凉的。
梁念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用大衣包得严严实实,衣服上还带着对方的体温,人的身体变得暖和,是心里熨帖的第一步。
她噘着嘴看他,衣服宽大,导致她露个脑袋像个不倒翁。
“好了。”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着梁念的表情又觉得好笑,真的笑了出来。
梁念:“……你这样很不礼貌。”
他挑起好看的眉毛,投降了:“我认错。”
“没有诚意。就这么几天而已,你自己说说你道了几次歉认了几次错了?不长记性。”她伸出手恶狠狠地捏他的脸,“就你这张脸,左边写着‘逗’右边写着‘你’,中间是个大写的‘玩’,哼!渣男!”
个子不高,手劲还挺大,她松开手的时候看见他的脸颊上被捏红了一块,有点心虚,又给他揉了几下,越揉越红,跟胭脂似的,还有点粘手。
沈聿淮抓住她作乱的手:“耍流-氓?”
“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梁念十分镇定地把问题推回去给他,又想到他之前送给她的一盒子腹肌照,“是这样的,你可能对我存在一点误解。我其实本质上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只是比较会欣赏美,对美的包容性强。”
谁说她语文不好的?沈聿淮没见过谁比她更会修饰文字。整句话翻译一下——单纯的喜欢帅哥,只是比较爱看帅哥,包容性强,不管是黑皮的白皮的还是年上的年下的,只要帅的她都爱。
心胸似海,海纳百川。
他习惯性地不揭穿她,抬手想捏她的脸,但“不倒翁”十分灵活,往后一缩:“君子动口不动手!”
“梁念同学,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嚣张。”
“是的小沈老师,人都是会成长的,尤其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可爱溢出就会膨胀。”
嚣张得理直气壮,沈聿淮奈何不了她,点头表示接受:“是膨胀得挺像只受了气的河豚的。那能跟我说说受了什么气吗?”
“受了你的气。”
“扰您受累。”他伸出两只手放到她额头两侧,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那除了我呢?别人谁又惹你了?”
一句话在梁念脑子里转了三圈,她反应过来后挺惊奇的:“你是怎么做到不管怎么开头,最后都能把话题绕到自己想要的点上去的?”
沈聿淮侧着身,收回手,一只手搭在长椅的椅背上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天赋。”
梁念不知道说什么,有些郁闷,学着他的样子扶着额头看了他半晌,慢悠悠叹气道:“其实也不算是受了气。我就是很烦。”
沈聿淮没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