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擒拿下。
便压着人带上前来说话。
“嫂嫂,如今这老宅可是要归我们了。”崔典凭笑道,用剑把支起她削瘦雪白的下颌。
他这情状她如何看不出来,别过头去,“我夫君发现你们不在边隅,一定马上就赶来了。”
那身后两人的压力让她动弹不得,只得咬牙。
崔典凭方想笑话她,果不其然,只听马蹄声远远传来,在狼烟绵绵处,崔知懿御马停住,眼神紧张。
“大哥来得巧,嫂嫂已被我们拿下!”
他扬声告诉他,同样也是一种炫耀。
“夫君莫要管我,带兵将他们拿下才是!”凌霄夫人大喊,在这混乱中,竟觉得惹人心疼想要落泪。
后面这才跟上崔知懿的人马,停住在那里,密密的人影形成了一片更为深色的阴影,可对比那边,还是有些不及。
两方对峙着,下一刻便涌起战斗,崔知懿应声令下:“为护我崔家,斩除外敌,上!”
他语气激昂,略带一层茧子的手拉紧缰绳,抽出佩剑,剑指前方黑暗与光亮交替处。
本该提笔写字的手还是拿起了刀剑,以剑为笔,书写英勇。
霎时,身后诸人涌上,如潮水一般去攻陷偌大的沙岸。
沙岸也不畏惧,厮杀起来。
……
直到刀剑声沉静下来,现场一片狼藉,死尸遍地。
点点血迹涂抹了崔家老宅门前,如同暗夜中泼开的梅花,盛放不自知。
崔氏二房四房高喝,将目光从地上那人转移到凌霄夫人身上,她声音嘶哑,见自己夫君一身多支利箭穿透,跪死在那里,泪已花了满脸。
那含泪的双眼带着恨意,对视上二房崔氏兄弟与四房崔典凭,接下来,只怕是要到她了。
就在有男人上前的一刻,她牙齿用力,嘴角便鲜血溢出,顺着脖颈流下,撒了一身的盔甲。
“大人,她咬舌自尽了。”身后桎梏着她的士兵一看,忙禀告道。
他有些惧怕,方才是自己二人走神没有控制住,才让人质死掉,他们只怕要处罚自己。
没想到的是,崔典凭扬着下巴,轻蔑道:“你们俩试试,告诉我滋味如何?”
他这般冷酷的话在夜色中弥漫,饶是树与云与月都看不下去。
那边场面十分杂乱,火光中微明又极尽得黑。
崔氏老宅内的一栋高阁上,沉沉静静地,没有点灯,放眼过去一片漆黑,不惹人注目。
可是扶栏处雕刻古色古香的花纹边一团黑影,背月的楼遮挡了大片。
崔江行蹲在那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今日若不是学堂放休能回来,他也不会见到自己父母死掉。
那张巴掌大的脸看不清神色,唯独嘴唇紧抿,手也牢牢抓着刻花栏木不放。
他从这几根栏杆间依稀能看见,底下四处逃亡的下人一一被那些人用刀划破了脖颈,倒在一边。
哼,死有余辜。
这些下人半刻前还在他身边,是他母亲留下来护他的,却不省心,待母亲一走便撂下他不顾,眼下死在敌人手里也是正常。
只是下一刻,便有人将他扯起,拽着他衣袖轻声道:“小公子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