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霎,西瑞尔便发觉她眼含星辰,又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辛笛娅是真的很担心舞会表演,可是西瑞尔哥哥竟然这样不在意……”
真是让她伤心啊。
虞飞甍就是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才敢将胸针扔出去的,谁让他这般无视她,还有让辛笛娅公主受伤的事,也要一并算在他身上。
想来纵使西瑞尔再不悦,辛笛娅受宠的名声已经在外,他也不敢怎样责怪她。
她晶莹剔透的泪水啪嗒便落在了餐桌上,被绸巾吸收,转眼便深暗了几分。
见她哭泣落泪,雪白的小脸上多了两道泪痕,就连鼻尖也蓦然红了起来,真是可怜又可爱。
她头垂得低低的,虽然看不清神情,可依旧让人觉得异常伤心。
方才她的话还盘旋在耳边——
“辛笛娅、你不要哭了,我们现在就去练舞也可以。”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颀长的身形带来了一丝阴翳,还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来,走向她递给她。
这时,哭泣的女孩才止住了泪水,堪堪从他手上接过了帕子,抽泣地嗯了声。
她玻璃般透润的眼睛看见他脸上少了些张扬高傲,多了丝认真。
窗外的飞鸟扑棱而过,再来时已经不见刚才向它丢出胸针的女孩,而那枚天鹅胸针也早就落在了茂密的树丛里,不易查找。
音乐室,一架钢琴摆在了角落,占据大半空间,黑白键格分明,无声之中就好像是有钢琴声响起,美妙灵动。
可仔细听,声音并非来自这架钢琴,而是来自一旁的老式唱片机,里边正在放着一首舞曲,正是几日后的舞会上所要演奏的。
随着乐声响起,旁边还有一对壁人挽手,合跳着这一舞。
辛笛娅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就在他面前,却也没有注视的意味,而是单纯的与他合作。
明明舞步到位,看上去亲密非常,可愣是叫西瑞尔觉得她克制且疏离,两人始终像是有所回避一样,可一个月前她还不是这样。
几个旋转下来,唯独就剩下最后安排的托身了,这需要的是双方的配合和信任,此刻也同样是在考验着他们二人。
虞飞甍跳舞时不爱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淡定疏离,缄默不语,就是到了最后一个重要环节,她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好像极其信任对方似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两人只是合作过两次,这第二次就是与上次感觉不同,又让他说不上哪里不同。
乐曲声达到高潮,还是那个熟悉的旋转,可是他关键时刻竟然走神,出现了失误!
托身几乎算是完成,需要的是男方下身上劲,单手死死将人桎梏住,可偏偏他临时走神,压着虞飞甍就要往下倒去。
这时,她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
事态已经难以挽回,这样一个摔倒迎来的就是两人叠罗汉似的压住,而后背想必也将要遭到不可避免的撞击。
那乐曲声褪去高昂,逐渐淡了下来,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倒听见他闷哼一声。
她一睁眼,人已经变成了她压着他。
近距离之下,他血红的眸子艳如鲜血,而她在他眼中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