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地说,但手上动作却没有一点停滞。
释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根本没有真的听进去。说来也奇怪,从他们认识开始,她就对他不是很害怕的样子,有时还显得很相信他。几万年来,六界的人都说他残忍嗜杀,出生就杀死了自己母亲,对任何人也从不留情,所以他在魔族是提起都能让小儿夜啼的存在。
他对这个评价不以为然,除了杀死自己母亲,不是他自愿的以外,其他的他觉得别人也没诽谤他,其他人、其他事对他来说本来就不重要,他想杀就杀,全凭心情,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只有非碧,竟然不知不觉跟他混了那么久,虽然有时他真的觉得她话太多好吵,但他从来也没有对她动过杀心。
不过她也是个很神奇的人,经常不按常人逻辑思考,他有时真的很想进入她神识,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而且她还自不量力,经常帮别人瞎操心,估计是灵魂出生时出了意外,元神没长好,所以比一般人蠢吧,他想起初见她还是灵魂时啥都不懂的蠢样子,心里暗暗肯定到。
“你长得那么好看,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应该好看啊,下次可以换个其他颜色的看看…”非碧一边嘟囔着说,一边低头去扣紧他胸前的护甲。释看起来身材很精瘦,腰也细得不像话,但是没想到脱了衣服,胸部却很宽厚,也很壮实,胸口的护甲她扣了很久也没扣上去,她踮着脚尖,整个人都快靠到他怀里了,都对不齐肩膀上那个卡扣。
她看起来好娇小啊,魔族的女子是不是没有她那么矮?人族的女子都是那么娇小的吗?还是她还没长大?她才到自己的胸口呢,感觉自己很轻松就能环抱着她…释看着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的头在他的脸前晃来晃去的,毛绒绒的头发时不时地划过他的下巴,她身上的气息也隐约传了过来…释感觉自己的心脏多跳了好几下,身体开始有点热起来,他不由得往后仰了仰身子。
“哎,哎,你别动啊,快好了。” 她又往他胸前凑了下,她的气息更清晰浓郁了,很特别的一种香味,释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加快了,胸口也有点透不过气。之前在下界时,他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不过当时他觉得应该是法力受损的原因,没想到回到魔界还是有这个情况,按理他的法力现在也恢复了□□成了呀。
“好了。”非碧站后一步,满意地看着他。她的气息突然就没了,释的心脏从高速跳动中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很不舒服,心情也突然不好起来,他狠狠地瞪了她一会,转头就走了。
非碧,看着他突然变脸,不由得一头雾水,又来了,之前在下界也是这样,尤其是最近几个月,他经常一会心情好一会又生气,搞得她无所适从。不知道是不是他法力逐步恢复的原因,魔神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吗?她觉得自己未来在魔界的生存之路困难重重,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不快点跟上来,在发什么呆!”释在前面大声吼道。她赶紧小跑跟上,一路在悲叹自己的命运多桀。
今天是释召集阿修罗族官员觐见的日子,他因为最近的一连串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处理族内的事务了。他在下界呆了十五年,但是在魔界的时间,其实也就过了半个月。
魔界、神界、人界、妖界、灵界、秘境,构成了六界,但每一界里还有着万千世界,统称下界,这些世界的时间空间并不相等,有无穷变化,而在这些世界中各族群均会互相交融,共同生活,共同遵循该个世界的守则。只有各族中修为较高等级者,才可以在各界世界中自由穿梭行走,行使法力。不过这些高等级者进入其他世界时,也要受该世界规则运行约束,当然法力也会打折扣,携带的法器法力也会减少,普通的法器甚至会失效。
各族的人大部分都是生活在下界里,只有通过不断修炼等级提升,或者获得奇遇,才有机会可以晋升到上界,能住在上界的基本都是各族的王族及权贵。各族的王城都在上界,上界之间都有秘境边界隔绝,互不相通。
非碧,随侍站在释的王座旁边,她看着下面的跪着的一大片阿修罗族官员,很是震惊,释真的是魔王呢,她一直以为他是骗她的。
她本来想看看魔族其他人长什么样,结果大家都一直趴着,也不抬头,向释汇报时也是拼命低着头,他们似乎都很害怕释,全程都没有人敢直视着他说话,搞得她一个都看不清脸。她只看到他们身着各种盔甲,佩戴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兵器,但看起来都是正常人的样子,只是会比人族高大,倒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奇形怪状的样子,也不像人族对魔的描述。
这样看起来释真的没吹牛,他的确很厉害的样子呢。她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坐在王位上的释,虽然他严肃的时候,的确看起来很凶,但长着一张这么精致艳丽的少年脸,的确不像一个魔王啊,她还是觉得很神奇。王座上的释,似乎也感觉到她在看他,转脸瞪了她一眼,哎,算了,当她没说过,的确好凶。
“你刚刚在王殿上东张西望地在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本魔王很厉害,有没有被吓到了?”吃午膳的时候,释似笑非笑地问她。
非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他说:“你严肃的时候和凶我的样子的确挺可怕的,不过你其他时候,比如偶尔对我笑的时候,我觉得就还好,你跟传说中的魔不一样。”释看了她一眼,心里不以为然,人族果然容易被皮相所迷惑,他知道自己皮相对人族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你虽然嘴巴比较坏,脾气也差,但是每次我有困难,你都是真心帮我的,我长那么大,你也算是我认识最久的朋友了。”释听到后,不由得愣住了,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而且她竟然把自己当朋友。
“又胡说八道,谁是你的朋友,你现在是我的侍女,没上没下的,还不快夹菜。”他大声吼道,但他心里却有种很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个地方酸酸的,软软的,像是钻进去了一个虫子。
他想她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术,自从认识她以来,他就开始变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