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是什么时候?
关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关祺的。
可能是挨打时拥抱着的时候,一起的颤抖同了频;也可能是四手联弹时,伴随着音乐纽带,将默契刻入了习惯;还可能是牵着手散步商量着要不要一起逃走的时候,已经将对方放入了未来的计划,不可或缺……
无论如何,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存在很久很久了。
但是,存在非合理。关祖很清楚,这份感情是错的,跟偷饮酒食烟或者打架飙车都不同,有些错事可以犯,但有些不可以。
因为她不会接受的。
她那么脆弱,推个畜生下楼都怕到失声,怎么可能接受一份畸形的感情?
她当他是阿哥,他就做个好阿哥。保护她,爱护她,令她全然地依赖着自己。
但,这是幸福,也是折磨。
她初潮的时候,是在一起补习的路上,她坐在原位,是他帮买的生理用品。在超市的货架上,琳琅的包装前,他难得的手足无措,不是因为觉得丢丑,而是他突然明白到,她长大了。
而她大了以后,会拍拖、结婚、生子。
而那个人,不会是他。
他嫉妒得几乎要发狂,但是他忍了下来,在售货员指导下挑选好合适的产品,带回去给她。
在有关她的心事上,他总是如此忍得。
犹如他房间抽屉里的合照,暗不见光。
当刘天说要追求关祺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非常耻辱,耻辱自己的败北,耻辱于无论被不被打败,刘天一早就赢了。
因为刘天可以光明正大追求她。
他能够光明正大的只有牵她手,将她拥抱,却也仅限如此。
他不满足于此。
喜欢,是想要见到、碰到、牵到、吻到……
除了她,谁也不要。
但她,除了他,谁都要。
就连女仔都可以亲吻到她,命运恩赐了玩笑,她也要将机会调转。
代替怎可算数?
看着她跟他人拥吻,他亦吻着她人,幻想着,却也更清晰着自己的不甘。
点解,谁人都可以,就他不可以?
无解的奢求终于令他忍不到向她寻求答案,或者,是寻求死刑的宣判。
好在,如她最初选择保护他一样,她没令他失落。
原来,他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但即使浪费了那么多,他们拥有还有更多。
哪怕要改名换姓,哪怕要去到异国他乡,他也不会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