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动世子。吩咐下人将姑母先前住的屋子收拾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见她。”
夜幕落下,楚南茉站在窗外送走木鸟。
木鸟传信,今夜秦诤约了一个东夷人见面。
前世她帮秦诤填补上这一万两后,秦诤确实没再找她要过钱。她本以为是秦诤终于回头是岸,但这显然是天方夜谭。前世后期他充盈的银两莫非,跟东夷有关系?
楚南茉看着窗边月色,缠着纱布的左手轻抚上左胸感受着心跳。她一跃而出,没走府门,而是跃上屋檐,穿街过巷到了信纸上的地点,不过片刻便见秦诤孤身摸入一旁的暗巷。
沈渊查帐不日便会有结果,可楚南茉在秦诤的脸上没有见到半分焦虑与慌张,甚至看到了几分兴奋。
她刚要追上前去,便见几个球状物自两侧屋檐上朝着她的方向快速滚来,瞬时空气中弥漫起一阵白烟。
楚南茉先一步捂住口鼻却还是吸入了些许,顾不得判断这是什么药粉,她听着声响躲开了向她袭来的利刃。
楚南茉一边快速避开利刃,一边伸手压住那人的手腕,借力脱身。她借着空隙拔出形同腰带般缠在她腰间的软剑。就在过招间,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泛起控制不住的湿意,甚至还伴随着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酸胀疼痛。
视线变得模糊了些许,楚南茉微低着头,靠着听觉支撑着判断。对方像是感受到了她眼睛的不适,力道又狠戾了几分,逼得她连连后退。
左手心的割伤隐隐作痛,一时吃不住力道,她咬牙正想生生挨下,后背抵上了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接着一双干燥宽大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带着不由她挣脱的霸道,带着她卸了对方的力,接着击中对方的麻经。
短刃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楚南茉的眼睛胀痛的几乎睁不开,她只感觉身后的人轻松开她的手,侧身将她护至身后,轻声念了个诀轻点在她眉间,接着几道狠戾的掌风逼得杨陌后退了几步。
耳旁是两人过招的声响,但是空气中那熟悉的檀香和安神香的味道莫名让她有几分安定。
是宋清砚。
几处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同一时间,她听到跟前传来一声强行压制着的惨叫。
听着脚步声,她微抬起头,虽然看不情跟前的人,可她的语气里满是笃定,“宋道长。”
她听到一声叹息,接着一颗药丸抵上了她的嘴唇,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心疼,“催泪丸的解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咽了下去。
眼睛的不适感渐渐退却,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捂着已经血流不止的双眼倒在地上,而宋清砚站在自己的跟前,眼里尽是担忧和自责。他的手上不见丝毫的血迹,玄色长袍趁着他的皮肤在黑夜里透着几分孤寂的白。
他低头看向她缠着纱布的手,轻声问道,“你的左手,怎么回事。”
她的手上缠着纱布,因为方才动手伤口再次开裂,渗出了不少血。楚南茉避开宋清砚伸来的手,将左手背在身后。
背对着宋清砚倒在地上的人正要爬起逃,还未等楚南茉有所动作,宋清砚抬手捏诀,一阵风起,地上的枯枝落叶被风搅动浮至半空,朝着他的背部击打而去。
分明不过枯枝败叶,却是将人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楚南茉隔着宋清砚看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微微蹙眉。他身上的伤势看似不重,经脉却已断了大半。
楚南茉的视线回到了宋清砚身上,“宋道长深夜来此做什么?”
宋清砚自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香囊上的针线严谨但笨拙,“我用治湿毒的草药做了个香囊方便你带着。刚要拿去给你,便见你出了府,怕你一个人不安全便出来寻你。”
楚南茉凝立不动,音色淡漠,“就为了送这个给我?”
“是。”宋清砚薄唇微启,平静的眼底带着汹涌深情,“这些草药都是我师门的珍藏,对你的湿毒大有裨益......”
“不是信徒,不受庇护,多谢宋道长好意,既是师门珍藏,宋道长还是留着自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