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连山头都染上一层金色。
灵气在空中浮动着,不时引来一阵微风,像羽毛一般掠过脸颊,使得人心里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点涟漪。鸟儿结伴回家,偶尔啼叫几下。
就在这样温暖的黄昏,乔茵和沈园在院子里坐着……钓鱼。
她舒服地闭眼。
这样的生活好不惬意!
无听课之乱耳,无考试之劳形,可以钓钓鱼,阅话本。
一个字:绝!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截止到现在,她没有钓到一条鱼!
偏偏沈园这人不懂看脸色,哪壶不提提哪壶:“师父,为什么我们坐了一天,还是没有钓到鱼?”
乔茵咳了咳,故作深沉道:“阿园啊,这钓鱼,讲究的就是愿者上钩。我们没有钓到鱼,则说明鱼儿不愿意啊!”
“师父!我好像钓到鱼了!”沈园突然兴奋地喊道。
乔茵:“……”
这是打谁的脸呢?
沈园把勾上的鱼取了下来,放进一旁的木桶里。他凑上去,歪着头问:“师父,小鱼儿为什么不愿意上你的勾啊?”
这小孩真可爱,就是问的问题有点扎心。
乔茵侧过头,看着沈园桶里欢快游着的鱼,仿佛在看仇人。她不答反问:“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她要把这条该死的鱼吃了!!!
沈园没反应过来,讷道:“啊?”
“那就红烧吧。”
*
最后乔茵还是没能吃上,原因是沈园觉得它可爱,不让她吃。
红烧鱼就这样不了了之。
[乔茵牌弹幕:这鱼老可爱了,还会把人的脸打得啪啪响呢。
*
翌日。
乔茵心里记着昨天说好的今日教学,早早就起了床。
打开房门,看到桌上的饭菜时,她愣了一下。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以为那只鸟是她,却不想有鸟儿起的比她还早。
沈园乖乖巧巧地坐在桌上,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转头看过来,露出笑容:“师父,早上好。”
他长着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婴儿肥未退,本就可爱。这会儿更是可爱极了。
乔茵合上房门,走了过去。照例摸一摸他的脑袋,笑眼弯弯:“阿园也早上好啊。”
纵是相处了几日,沈园仍是惹不了脸红。
乔茵笑得更欢了。
*
吃过饭,乔茵塞给他一套学员服,叫他去换上。
其实学员服早就发下来了,只不过她一直忘了给沈园。很多事情,往后推着推着就会忘记,她就是这样的。
早在选徒大会那日,侍者就将学员服送到了竹水间。许是沈园一直待在房里不出来,房门紧闭,于是侍者便把学员服送进了乔茵房间里。
在沈园没来之前,她的房门从来不会关上,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想咋地就咋地。
那日她还没有关门的习惯,所以房门是开着的。
晚上睡觉时,她看到桌上的学员服,想着第二天就给他,结果忘了。她又想着下次就还回去,又给忘了,直到现在才记起。
因沈园是她唯一的弟子,又是她第一次收徒,大会一结束侍者就马不停蹄地送过来。其他弟子的慢些,所以大典那一日还是有很多弟子没有穿上学员服的,沈园混迹其中也不太明显。
“师父,我换好了。”一道声音打断了乔茵的回忆。
她转头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沈园,在低头看,他的袖口处是蓝色,再往下,衣角处绣着几多云纹,简朴又不失典雅。
尤其沈园还长着一张肉嘟嘟的脸,这样穿起来更像包子了。
乔茵走过去,稍俯身捏捏他的肉脸,笑道:“你真可爱。”
沈园的脸又红起来:“谢谢师父夸奖。”
“我这不是夸奖,我是在陈述事实。”乔茵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于是乔茵看见沈园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红色。
看孩子害羞的不行,乔茵终于放过他,捞起他的手腕:“阿园,跟我来。”
她牵着沈园走向静室。
这里原是原身打坐修炼的地方,只她一个人修炼,且她喜静,是而称为静室。
而她注定要辜负这个名字了,她可受不了安静。
她寻思着哪天把上头的牌匾改成闹室得了,贴切她的形象。
后来她还是没改,因为……她忘了。
*
静室和她卧室一样大,只有三面是竹子做的墙壁,正对着门的是花形漏窗,可以看到外面湖水之上的荷花与水上回廊。
静室中央铺着一张正方形方块的绒毛毯子,还摆了一张檀木桌,桌上放置着一套茶具和两柄剑。
一柄铁剑,一柄木剑。
一看就很冷清。
乔茵用术法招来几个桃花枝,又去外面的书架上拿了一个通体白色花瓶。她不懂得插花,于是一股脑将桃花枝全部塞进去,倒也有几分凌乱之美。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大功告成,屋子里看起来可算不那么冷清了。
沈园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忙里忙外。
他看见乔茵指着那瓶花,笑眯眯地问:“阿园,它好看不好看?”
他刚要回答“好看”,乔茵却自己回答了:“可好看了,对吧?”她又问,“你看桃花的颜色,你想到了什么?”
没等他回答,乔茵又答了:“它颜色粉粉嫩嫩的,是不是很像你脸红时的样子?”
桃花开得正艳,粉红色的花瓣缀在桃枝上,像极了少年的红脸。
他顿时羞得说不出话来,耳根又是不争气的红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了……哈哈哈师父不逗你了。”乔茵笑得肚子都疼了。
沈园真的太好玩了……!
说是这么说,她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越笑越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