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怡的声音隔着天边月色,远远传来:“你先抄完再说。”
“洛子怡,你不是人,哪有你这样的,说好你看着我写,你自己却先溜了,你快给我回来,回来呀!!!”
洛子怡听着屋内骂他的声音并不理会,还没有离开多远就被有一个人横臂拦住了,笑脸盈盈地看着他:“不是我说,子怡,你现在怎么天天与这个小丫头斗气呀,以前我也没看你对谁这么上心。”
“没有,我看是你闲的慌。”
沈吟离却直接将手搭在洛子怡的肩上:“哦~是嘛,你把人家姑娘就这么定住,你不心疼。”声音更加欠揍。
洛子怡太阳穴一跳,拨开沈吟离的手,认真道:“我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魔族的卧底。”
沈吟离一愣,诧异道:“你是说,初许是个魔族,这怎么可能,外门人都知道她是个出来名的不学无术。”
洛子怡:“既然她是个废材,我师父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上心?还因此……”深受魔气侵扰。
“因此看上了她?”
沈吟离话音刚落,洛子怡周身瞬间开始冒冷气,他这才反应过来:“对,你师父已有伴侣,我说你就是把你师父看得太重了,你师父那么厉害怎会被一个丫头害了。”
洛子怡却道:“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
而书房内的初许,在书桌前坐了整整一晚上。
终于天光破晓,初许浑身酸疼的身子得以解脱,直接整个人贴在了书桌上,嘴上喃喃道:“我的老腰呀!”
刚想闭眼休息一会儿,就听到谢繁黎的声音:“初许,先别睡了,快快我们还有早课呢,晚了我们又要被罚了。”
“什么!”
初许声音一震,抬头发髻凌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一个女鬼似地看向谢繁黎:“还有早课!”
谢繁黎被初许得样子吓了一跳:“初许,你不会一整晚都没睡吧。”
初许点头,一头有扎进书桌里,谢繁黎见状干忙吧初许又拉起来:“初许,你就再忍耐一下,早课是必须上的。”
初许苦着脸:“那你能帮我告假吗?我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谢繁黎刚想拒绝,初许就把她抄的五百遍的法咒一股脑的全部塞进谢繁黎怀里:“呐,这些全给你,我昨天全部抄完了,你就跟帮我交给师父,顺便帮我告个假,这样可以了吧。”
“可是……”谢繁黎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初许打断,“唉,别可是了姑奶奶我现在真的很困,所以我回去补觉。”
说完初许直接抬脚就走,谢低声把后面未尽的话说完:“你已经逃了好多次课了。”
因为谢繁里的声音很低,初许没有听见,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跨出的脚步停住,转头问道:“对了,我的住处在哪里?”
还在自顾自喃喃的谢繁黎直接顺口就回答道:“出去后左拐,再直走,然后会看到一个拐角,拐进去就是了。”
初许道谢后扬长而去:“谢谢啦。”
初许走后谢繁黎还在那里暗自发愁:“呜呜呜~我的还没有抄完呢,你让我去帮你请假,这不是要我命吗?”
初许这边七歪八绕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住所,进屋就看见满室庄华,“哇”了一声,因前世前世和秦凌羽在一起的时候,过得却是十分寒酸,因为当时的秦凌羽还是一个散修,没有多大声望。
可那时的初许却并不觉得苦,秦凌羽当时虽穷,但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能到了后来却是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
初许一头栽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谢繁黎一路忐忑得到了学堂,一直等到上课,才看见姗姗来迟的师父。
老者满脸皱痕,银发满头,下巴出留着长长的胡须,看上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等师父到了课台,谢繁黎看了看四周已经坐满的人和独独初许空着的坐位,一抬眼果然看见徐迁老者眉头一皱,赶在自己师父发话前,一闭眼,心一横道:“师父,弟子有事要说。”
徐迁老者看向谢繁黎道:“说。”
谢繁黎:“初师妹她身体不舒服,所以让弟子向师父告个假。”几步上前,将手上的东西递了出去:“这个是初许昨晚抄完的咒法,请师父过目。”
徐迁老者刚平复的心情,看到初许字的那一刻,脸色又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一声肆意的笑声,打断了徐迁老者的发作:“不知师伯因何发怒。”
来人正是洛子怡,他环顾一周,又看到了初许空着的座位,转头笑道:“师伯是因为我今日迟到才发如此大的火,当是我的错。”
徐迁老者虽没有秦凌羽厉害,但洛子怡既为后辈也是要对他一声尊称,毕竟外门的弟子大多都是由他来教授。
眼看着洛子怡就要拜下去,徐迁老者赶忙制止:“不敢不敢,你师父让你来这帮忙看学,老夫怎会如此不知好歹。”
洛子怡礼没下行下去就顺势起了身:“那师伯,我这就下去听学。”
身旁的谢繁黎也跟着下去,看着洛子怡,一转身,直接坐在了她身旁初许的位置上。
课上徐迁老者讲的咒法,催得让人发困,直至夕阳落下,此时的初许补了一天的觉终于脑子清醒些了。
走到窗外,一开窗直接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听见一声嗤笑,初许闻声看去,眼睛渐渐适应了,夜晚的天色,看清来人:“洛师兄怎么又是你?”
洛子怡直接冲窗户中跃进屋中,直直看着初许,一股寒意涌上初许心头。
少年开口道:“初许我劝你乖一些,少打我师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