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文礼的直接询问,杨浩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对!” 陈文礼一点不惊讶,反而笑道:“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杨浩也放下了筷子,端起了酒杯:“先喝一杯吧!” “好!” 一杯酒下肚。 陈文礼开口道:“你这么干脆的开口,那么今天估计是我在家里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杨浩没有回答,只是笑道:“该我问了?” “问!” “你是公子集团的人?” 陈文礼看着杨浩许久,然后点头道:“对!” 杨浩好奇道:“为什么不否认?” “你第一次怀疑我的时候,我还可以否认,第二次怀疑我,我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 “第一次,莫非是你自己将许多罪证指向你自己?” 陈文礼却笑道:“输了你一百零一次了,没错,只有所有很轻易得到的证据忽然冒出来,都指向我,反而会让你觉得不是我。” “疑心,的确要不得。”杨浩点头。 陈文礼却笑道:“也不只是如此,毕竟你我曾经是战友,你肯定潜意识里认为我不是,只要有这个苗头,你就会怀疑,那些证据是不是公子集团故意抛出来陷害我的。” 杨浩看着陈文礼,皱起眉头:“没想到,你对人心的把握,这么老道。” “不是我对人心的把握,而是我对你的为人,五年前,你能为了战死的战友,不惜一切的去讨一个公道说法,你太重情义了。” 杨浩没有说话,静静的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陈文礼继续说着:“加上最初你找上我,我毫不犹豫的帮了你,你会认为欠了我人情,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内心深处都是这么想的。” 杨浩没有否认。 “当然,因为我帮你,你就更没有理由认为我是公子集团的人。” 说到这里,陈文礼端起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喝完,陈文礼看着杨浩:“但是,你不该插手进来。” “坏了你的好事?”杨浩皱起眉头。 陈文礼却自嘲一笑:“就在刚才,我将张蕙兰母女丢下悬崖了。” 杨浩点头:“我看见了。” 陈文礼微微一愣,然后皱起眉头:“你救了她们?” “对。” 陈文礼脸色凝重了几分:“你不该救她们。” “张蕙兰是你的堂弟媳妇,陈颜是你的侄女,当时……的确让我很震惊,你已经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陈文礼了。” 陈文礼面色依旧凝重,盯着杨浩,然后叹了口气。 “你知道,张蕙兰母女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吗?” “她装疯,希望你能放过她们母女。” 陈文礼却摇头:“你错了,是我让张蕙兰装疯,是我让陈颜在医院陪伴。” 杨浩皱眉:“为什么?” “因为张蕙兰不疯,早就死了。” 杨浩眼睛眯了起来:“你的同伴要杀她?” 陈文礼看着杨浩:“如果你现在还当我是你战友,那么你就听我一句,不要再管公子的事情。” “我已经泥足深陷,结局已经注定了,但是我不希望你,插手进来。” 杨浩皱起了眉头:“你想说什么?” “徐图图,是我安排的人,我一直在关注你,当你准备来京城的时候,我就让徐图图想办法,阻止你来京城,但是她办不到。” 杨浩眼神锐利了几分。 “不过,我得知死神宫想在飞机上对你动手,我就将计就计,让徐图图伺机而动,正如我预想的一样,死神宫的人,怎么可能为难的了你。” 说到这里,陈文礼再度端起酒杯:“走一个吧!” 砰! 杨浩和陈文礼干杯。 随即,陈文礼才开口:“你或许以为,我陷害你,是想送你进监狱,然后无法再对公子集团调查是吧?” “难道不是?” “对,你没有想错!” 陈文礼点头:“我的确不想你再调查下去。” 杨浩静静的听着。 陈文礼看着杨浩,眼神有些复杂:“还记得你我曾经执行任务,我受了重伤,不想拖累你,所以决定自我了断的事?” “记得,当时我告诉你,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而我,也绝对不会抛弃你!” 陈文礼点头,然后露出了笑容:“你我是战友,是袍泽,是生死可托之人。” “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很荒唐?” “一点都不荒唐,我只能告诉你,我做这么多,都只是为了阻止你介入进来,这……是一条死路,一条不归路!” 杨浩眼神锐利:“什么意思?” 陈文礼却没有回答,反而说:“你们一直在找公子,为什么从来没有找到?” “隐藏的很深,无法确定是谁。” 陈文礼却反问了一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公子不存在,或者,他根本不是一个人的代号,而是很多人的代号?” 杨浩有些震撼了。 盯着陈文礼:“你的意思是,公子不仅仅是一个人,就只是一个代号,谁都可以是公子,谁都可以不是?” 说到这里,杨浩一拍额头:“醍醐灌顶!” 陈文礼却苦笑道:“你还是决定介入?” “自从我战友死在我面前,我和这公子集团就已经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