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希蹲下身整个身体都黏在安意身上,语气撒娇道:“好嘛安意,你来当我们啦啦队的队长呗,好不好吗?”
安意果断拒绝:“夏小希,对我撒娇没有用,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哎呀,安意…小意意,就答应我呗。”夏小希在安意身上来回蹭,非要磨着安意来当队长,“小意意,你看看我这真挚的眼神,你就这么狠心拒绝我吗?”
安意将夏小希的头从自己身上移走,态度依旧不改,“夏小希,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夏小希蹭一下站起身,音量拔高,“为什么不行?你又不参加比赛,时间很充足,为什么不能当啦啦队的队长,这可是为班级争光的事。”
安意抱胸目光淡然地看着炸毛的夏小希,话语很直接,“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安意的这个理由在夏小希那不成立,夏小希反驳她:“不喜欢也可以尝试,你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
安意看着态度执着的夏小希,淡淡回她:“夏小希,你不能逼着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这样会使我很难受。”
夏小希注意到安意微变的冷意,默默走到她身边拉起她垂在身旁的手,轻声安慰着:“小意,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多和大家接触接触。”
安意低着头,回想上课时许则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夏小希又说了同样的话,为什么他们都想要让她和大家多接触呢?
安意习惯了独处,热闹于她并不关联。
从前她也尝试过和同学多接触,可结果是他们都不喜欢她沉默寡淡的性格。
她又是一个性格比较敏感的人,别人一丝丝的情绪变化都会牵扯她的心绪,通常这种情况下她总会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所以大家都不太喜欢和她玩。
“小希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真的…”安意下意识顿了一下,缓缓看向夏小希期待的眼神,“我真的不喜欢与别人接触,所以真的对不起。”
夏小希看着安意低落的情绪,还有一直道歉的态度。
安意永远都在小心翼翼地与他人交流,永远在考虑别人的感受,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她都要事先想好措辞再开口,最后再附加上她一贯的三个字。
——对不起。
夏小希拍拍她的手,像是在给予某种安慰,对她笑笑说:“安意,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就冒然替你做了决定,我才应该和你道歉。”
安意疑惑的目光直视着夏小希,耳边响起夏小希轻柔的声音,“安意,对不起。”夏小希的声音传到安意耳边,安意一时有点错意。
从小到大,无论是否是她的错,道歉的那个人永远是她。
可能在安意潜意识里,无论什么错都应该是她。
可这次夏小希却反其道而行之。
夏小希对她的歉意,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更多的是给予她某种理解。
她理解她的拒绝,也理解她内心深处对接触外人的恐惧,所以她没有怪她,而是认为是她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感受。
注视着夏小希真挚的目光,安意对她微微一笑:“谢谢你小希,真的谢谢你。”
“好啦,要是真的要谢我,明天下午记得来为我加油。”随后夏小希又补了一句,“…在心加油也行。”
安意和她对视一笑,夏小希最后那句话真的暖到安意心里了。
彼时,一直安静听她们说话的许则,此刻嘴角带笑,注视着她们。
许则知道安意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很重,这种性格是源于原生家庭带给她的影响,所以想要她完全敞开心扉去接受外面世界,去自信地认可自己,是需要时间来化解的。
阿德勒在《自卑与超越》里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卑,因为我们都想让自己更优秀,让自己过更好的生活。”
我们内心产生的自卑感都是认为自己不够优秀,是因为没有达到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所以自卑与超越是一对平行词,它们不是一对对立词,一旦超越战胜自卑就是一个人到达巅峰的时刻。
安意心中的自卑感需要她自己去面对,去克服,去超越。
一旦战胜内心自卑,那属于她的顶峰就会出现。
周六下午,当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操场中间全校师生整齐地站在哪里,目光一致地注视着主席台上讲话的校长。
此时校长站在话筒前,已经讲了大约10分钟了,最后音量提高,“同学们,我宣布榕华三中第十六届秋季运动会正式开始。”
校长话一落下面纷纷掌声响起,整齐划一的掌声响彻整个操场,大家对于运动的激情都揉在热烈的掌声中。
广播上放着充满青春气息的歌,参赛选手纷纷走到指定位置。
安意站在一旁的帐篷下,目光一直注视着一道身影。
许则站在安意目光的不远处,手搭在林之凡肩上,笑着和林之凡聊天。
安意看着许则的身影,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从来都没有想到她会和许则成为同桌,也从未有一刻是离他这么近地观察他的举动。
从前的她只能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他,会在站在篮球场的树下看着他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会不知觉地路过他所在的班级偷偷看一眼他,也会有意地经过他所去的每一个角落。
安意对许则的暗恋从篮球场开始。
那次安意路过篮球场,突然一个篮球砸向她,许则在危机关头拉开了她。
与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安意看见许则眸底闪着光。
许则就像一束逆风而来的光照进安意黑暗的人生,他温声关心她的声音永远停留在安意内心深处。
只是简简单单的“同学你没事吗?”安意用了一生去怀念。
哪怕许则从未记起过她,她也不觉得遗憾。
安意常常听别人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