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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1 / 2)

一家人正相谈甚欢,顾承格格不入地饮茶不言,时不时回谢正诚几个字,但完全无视了谢正明的讨好。聊到儿女时,谢初卿忽然又酸一句:“我就说含姐姐好命,遇着旁人几世都修不来的好运,嫁进王府才几日便这般养人,你们瞧她气度都不凡了呢。”

圣旨给谢初含赐婚,二房一家三口眼红了数月,尤其是谢初卿,她自命不凡,觉得谢初含木纳呆板,若换做她嫁进王府,能给谢家送来意想不到的造化。

话面意思赞谢初含,暗里嘲讽她从前不登大堂。

二房夫妇相视一瞬,默契地一笑置之,也就谢家人听得出谢初卿春秋笔法,大房的人不会当着世子爷的面反驳。

谢正诚、谢严谨都不悦,面上维持春风般的笑意,并非真怕世子爷,而是震瑟于皇权的威严,亦为了谢家。嫂嫂廖素琴给谢初卿使眼色,她装看不见。

原身享的“福”谢初含可不要,若是允许她心甘情愿让给谢初卿,眼下有外人在,不宜斗嘴,且堂妹为做官夫人,日后吃了不少亏。

堂内静廖之际。

“皇祖父赐婚,定是认可谢氏长女品行堪称皇孙媳的典范。”顾承不喜商榷,亦和他们爱炫耀、攀比之风盛行相关。谢初含救下母妃,未曾言过他半字非议,说明并非好事之人,委实与众多爱嚼阳奉阴违乱嚼舌根女主不同。且纵使有不是也有母妃指点,还轮不上谢氏二房的人出头。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谢初含觉得幻听了,看着对侧许久,此举看在顾承眼里,那是感动的不能言语。

谢正诚、谢严谨笑笑自谦几句,心中对谢初含佩服又疑惑,短短几日不到,世子爷竟如此维护?

二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谢初卿暗暗咬牙,很想嚎一嗓子:她也有皇孙媳的典范!!

坐了两盏茶的功夫,顾承告辞去城墙巡视。这一走,谢家人彻底打开话匣子。

“皇孙媳的阵仗真是威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谢家出了朝廷大官呢。”谢初卿放飞自我,她自小被宠坏了,嘴上从不饶人,怎样都要将刚才一局扳回。

谢正明经商失利,被谢正诚收了经营权利,膝下又无男儿,巴不得女儿嘴上讨回来。是以每每谢初卿刺姐姐几句,夫妇俩要么惭愧说教子无方,要么装傻充愣当耳旁风。

“卿卿,不可瞎说八道。”二房沈氏笑着和稀泥。

谢正明不支声。

“照卿卿的意思,你姐姐回门寒酸比有排场好?”谢正诚不客气问。

谢严谨笑着揶揄:“回头我向世子爷传达二叔二婶的意思?”

家主和长子都发了话,谢正明再不好装聋作哑,忙道:“卿卿年纪小不懂事、不会说话,兄长,谨儿、含儿都别往心里去,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而后让谢初卿赔不是。

往往这么说,原身都会选择原谅,谢初含可不大度,顺着他的话笑道:“含儿若往心里去了,就不当卿妹妹是一家人吗?”

谢正明不真诚的讨好顿住,眼前的侄女虽然笑着,却毫无笑意,甚至释放出压迫的错觉,当了世子妃就是不同。二房一家三口相视一瞬,谢初卿眼珠子咕噜几圈,惯用从前卖惨的法子,哭着往外跑:“你们都欺负我……”

谢正明、沈氏一唱一和地追出去,边抱歉道:“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咱们这就去教训……”

大房的心照不宣,谢正诚摇头无奈地叹气,谢初含却是省心了,二叔一家子在,许多话不方便讲。谢严谨将奴仆都打发了,堂屋内只留他们三人。

“世子爷待你可好?”早就想问了,碍于顾承和二房一家在,谢正诚只能忍着。皇家门槛后边尽是蜿蜒曲折,他们是商贾,又是太子谏言皇上赐的婚,王府和太子党不和多年,他们只不过是权术中的棋子。

谢正诚今年四十有二,身子骨硬朗结实,走南闯北不论去哪儿都挺直腰板,可嫁女之后却变的低人一等。

谢初含如鲠在喉,眼泪簌簌的下滑。喊声父母能得到回应,平淡而容易忽略的幸福,她羡慕不已。

现世的她是个孤儿。

谢正诚、谢严谨瞬间就慌了,忙问发生何事。

原身报喜不报忧,但谢正诚却不瞎,瞧出原身过的艰难,为了女儿面子什么都没揭穿,又因二叔的缘故,谢正诚和谢严谨渐渐成为顾承的助力,参与夺嫡。

绝不可这样!谢初含要阻止这些!她擦掉泪,简述新婚之夜救下王妃、及后续种种,“王妃对我很客气,丝毫不摆架子,父亲和阿兄放心。”

营救细节就简单带过,一切归为运气。

听后,谢正诚明白世子爷对谢初含既袒护又疏离了,自责道:“都怪为父出生不好,害得你……”

说不下去。

谢严谨垂下头,担忧往后,谢初含的日子还长……

谢初含摇头道:“咱们不偷不抢,靠双手博来的财富,一点儿也不比旁人差。就如世子爷所述,女儿有皇孙媳的典范,父亲不必妄自菲薄。”

“女儿想明白了,皇权是君心所向,女儿不会奢求和执念君心,只盼我们家能平安一世。”谢初含分别握住谢正诚还有谢严谨的手,“父亲、阿兄千万莫要想着为女儿做什么,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摇篮里就扼杀卷入政权。

此刻,谢正诚心疼的眼眶湿润。

十六岁本该无忧无虑的年岁,却一夜间看破红尘。新婚之夜遭遇那般该有多绝望、孤寂、无助。

“王妃倒是个和善之人,小妹日后总有个说理的。”谢严谨宽慰。

谢正诚擦擦眼角,叮嘱道,“但记住,王妃是世子爷的生母,你言语间要有分寸。”

孩子生母过世的早,谢正城当爹又当妈,暗示婆母和生母终究是不同的。

这点谢初含明白,颔首表示听进去了,提起另一桩重要的事,“父亲,二叔和吏部尚书的庶孙有往来,您得盯着些。”

谢正诚神情猛地一震,起身踱步到门槛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背过身问:“你从何听来?”

“吏部尚书一直向皇上谏言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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