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5年的时候,安眠药剂的发明者,英国男巫塞谬尔·希尔顿尝试服用药剂安全沉睡过十七个星期。如果你想要询问最长时效的话,我想这算是个很可考的数据。”
斯拉格霍恩教授用手指尖沾取了纸包里最后的糖霜放在唇边舔掉,对留下来询问他问题的艾斯黛拉解释道。
“但是魔药的剂量控制能否改变呢?因为大剂量服用显然是不可取的,就好像一汤匙的药剂可以睡个好觉,但是如果像是希尔顿先生的最长尝试,整整十七个星期。日夜沉睡119天的话,那种剂量相当于喝掉了大概半箱雪利酒,没人可以一口气喝下那么多魔药。”艾斯黛拉一边手指滑动计算着药剂的剂量,一边提出疑问。
“哈,这当然不可能。事实上你需要尝试的就是浓缩魔药的剂量,尝试改革个别药剂的浓度和熬制时间,当然这需要尝试。”
“但是,您刚刚说希尔顿先生尝试过长效沉睡,难道没有留下浓缩版本魔药配方吗?”不死心的,艾斯黛拉追问道。
“塞谬尔·希尔顿的浓缩配方没有流传下来。”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在意的拍了下他的肚子。“他只是在尝试安眠药剂的边界,而长时间的陷入沉睡对他没有实际意义…”
看到艾斯黛拉似乎很失望的表情,斯拉格霍恩教授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需要达到这种状态的魔药,我倒是也有…”
…
拿着那瓶都快落灰的血眠剂和那一把龙牙草,艾斯黛拉微笑着带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的门,看不到教授的一瞬间,她的假笑脸就垮了下来。该怎么说呢,她觉得今年实在是太难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从埃尔德·沃普尔那里得到的这种为吸血鬼的人类伴侣所定制的沉睡剂,通常是为了给少数吸血鬼们陷入短期休眠时无聊的人类伴侣一同休眠用的。一汤匙的时效通常就有一个月左右,从药效这点上来说,这简直是目前艾斯黛拉能得到最为合适的了,比研究浓缩安眠药剂还要合适。可遗憾的是,只要扭开瓶子就立马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钻进鼻子里。她到底能把这种药剂掺在什么茶水里喂给那孩子喝?这是完全藏不住的味道。
还有这把之前课程使用剩下的龙牙草。这种放于枕头的下方,会让枕着它的人陷入沉睡的草药,在移除之前,入眠者是不会苏醒,她更像是同步沉睡了身体。所以说起来这又对她能有什么用处?她要和那孩子一起沉睡下去不成?
一个两个的,都是好像很有用但好像又完全没用的东西,就离谱。可二三天的时间又不足以让艾斯黛拉改良出真正浓缩剂量的安眠药剂,毕竟她在魔药方面是有天赋但并不等于拥有出神入化的能力。
她需要一些及时的帮助,她不可能每隔两三天就给那孩子灌一次药,直到她研究出改良版长效安眠剂。何况那孩子也不傻。她没办法藏起熬制的药剂,从去年起她就不再拥有有求必应室的独享权利了。
然而周日早上,在艾斯黛拉最近难得一见的本人睡下,本人苏醒的星期日早上。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站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前,准备直接了当的对线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但门口的看门石兽却告诉她,校长不在学校。
“校长不在学校?那今天晚上他会回来吗?”艾斯黛拉提了半天的一口气,一下松懈了下来。
“这不是你该问的,作为学生。”石兽并不算友好,甚至有点傲慢。
“很好,不应该。我晚点儿再来。”摊下手,艾斯黛拉无奈离开八楼。好在去图书馆翻找往年的旧预言家日报和学生档案信息也是她要做的事情之一,她需要在海沃德入学的1958年前后七年的记录里企图找到那个特拉维斯。总得让她有点儿事儿干,不然这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真不好。
可很显然,一天时间是不会让她马上发现什么旧日秘密的。而距离那孩子苏醒还有一天,她着实有点烦躁了。
不死心的在用过晚餐后,艾斯黛拉又一次上了八楼,想要看看邓布利多校长现在是否回来了。而石兽的答案依然是令人失望。
“黛拉?你找邓布利多干什么…”
艾斯黛拉回过头来,却看见德拉科略带不安的审视她。
“我是,我是想问问他能不能改选修课。”艾斯黛拉随口就编了个理由,真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德拉科皱了下眉,似乎并不是全然相信,“找院长就可以了,你想改什么课。”
“哦,我想重新选古代魔文。我感觉如尼文还是挺有意思的。”如果还有机会,艾斯黛拉肯定还是想上古代魔文的提高班的,这倒不是全然假话。
“没什么意思,这学期要翻译的文献太多…”德拉科一直有在修古代魔文,倒是也接了一句。
打量着德拉科心不在焉的样子,艾斯黛拉忽然产生了一个有趣又危险的想法。“德拉科,愿意帮我个忙吗?”
铂金发的少年挑起眉头,并没有直接拒绝,显然他想要听听艾斯黛拉到底要说些什么。
“你混淆咒练的怎么样?”
…
德拉科的混淆咒练得确实不错,但是他需要艾斯黛拉给他一个解释,解释她为什么要求自己在周一早餐时要向她施咒。他才不信是什么打赌作弊。
特别是周一早餐过半,当被他施了混淆咒的艾斯黛拉浑浑噩噩的吃掉一块酱汁都透着一股血腥气的牛排后,又拿起一杯南瓜汁准备往鼻子里灌的时候,这种荒诞感就更严重了。德拉科觉得自己是吃坏了脏东西才会帮她做这种无聊事。
他走到拉文克劳长桌边把艾斯黛拉从椅子上扽起来,带到门厅外,给她施了解咒。
一下恢复神智的艾斯黛拉顿觉得嘴里一股子血味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嗓子眼儿已经开始干呕了起来。“唔…”
“没事吧?”本来想要质问下艾斯黛拉到底想做些什么的德拉科,看她这副样子,只好不太熟练的拍起她的后背来,帮艾斯黛拉顺气。“你到底打了什么赌,就为了吃块儿全生的牛排?”
“什么牛排?”扶着门厅的砖墙,艾斯黛拉觉得胃里一时翻江倒海的,可又吐不出来什么。正难受着,不知道马尔福为什么和她在一起,还说起什么牛排。“还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