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三天,艾斯黛拉整整睡了一个上午,直到曼蒂疑惑的查看了她的课程表,发现她下午第一节依旧有魔药课后,才把她从沉睡中摇醒。
“怎么?恋爱会使人茶饭不思还疏于学习?不吃早饭就算了,现在连课都不准备上了?”曼蒂拉着艾斯黛拉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扽起来。
“没错,我有精神食粮和私人家教…”艾斯黛拉昏昏沉沉的嘟囔了一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动了动她有些僵硬的手指。
看上去最迟明后天晚上,她就要去找邓布利多再想想办法了,是怀柔谈判还是再试试看用药剂摧毁她千疮百孔的灵魂都比她现在都快动不了手的状态要好。
但比起从回来的第一夜,几乎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耽搁一整晚,以及前一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看了一晚魔药书比,昨晚因为昏沉的精神状态,尝试的躺在床上睡的这个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还不算太糟。
至少昨晚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速度,让她那种原本在假期里逐渐消失的溺水感和窒息感的恐慌没来急发作起来。
她该怎么想这个事儿?塞德里克不在她睡不好觉吗?要不要这么丢人。不过既然想到了他…艾斯黛拉觉得自己也许应该趁手指能动给塞德里克写封信。
匆匆洗漱完,艾斯黛拉换好厚袍子。趁着离下午上课还有段时间,叼着莉莎刚刚给她带回来的果酱面包,在书桌前展开了羊皮纸。手指尖搓捋着羽毛笔,琢磨着该给塞德里克写些什么。
是该装作若无其事的给他讲讲开学的日常,还是这些糟糕的情绪都跟他说说。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写信给塞德里克都是挺容易的事情,如今却似乎很困难。因为细微的身份变化,因为即将不受控制灵魂,还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小情绪。
想了好一会儿,艾斯黛拉把笔撂下又再拿起,不知道跟谁赌气似的,把手指数来数去了一会儿。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串奇怪的,合不上意义字母串。
「whoo ph brx duh plqh.」
看着这一段意义不明的字母,艾斯黛拉忍不住脸红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又在字母的最后写上了一个罗马数字“3”。而后更是忍不住为自己犯了个白眼儿,把羊皮纸揉搓成球扔进纸篓里,又从新写了一份不带数字尾巴的。认真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它卷成一个纸卷,准备一会儿下楼去上课的前后,抽功夫带去猫头鹰棚让格利塔给塞德里克寄过去。
虽然她不知道那家伙看不看的懂,但最好是看不懂,不然她又要丢脸了,光是想想眼前就能浮现他那张总是温温柔柔的笑脸。
魔药课照例是需要她独自行动的课程。虽然说厄尼这段时间也对于她一个“同院病人”挺热情,不过她还是绕过了拉文克劳的桌子,习惯性的坐去了斯莱特林的那张桌子。她甚至没注意到,赫敏在她在德拉科身边坐下的一瞬间,眼睛里浮现的那抹错愕茫然。
“怎么,还在为瘦身努力?”
艾斯黛拉侧身瞄了一眼,看到正低头看着手中《高级魔药制作》,并没什么表情的德拉科那张消瘦苍白的脸孔时,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才和他搭了句话。今天这节魔药课之前,她好像都没来急和德拉科打上招呼。
如果德拉科再少吃一口饭,她怀疑自己吹口气儿就可以轻松把他送到北塔楼的塔尖儿上去。
“别胡闹…”德拉科抬起头看向她,发现是艾斯黛拉后,那原本冷漠的神色似乎柔和了一点,但他那有些发哑却声音却说出来一句不像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话。
莫名其妙的就起了身鸡皮疙瘩。艾斯黛拉冲他“啧啧”了两声,假装被他雷到的用手搓了下自己胳膊和腿。这一搓倒是叫她的手指碰到了口袋里那鼓鼓囊囊的半袋子牛奶糖。艾斯黛拉索性从兜里掏出大半牛奶糖,不见外的又塞进了德拉科靠近她这边儿的外袍兜里。
不过她可能手指太僵硬,刮到了什么,这举动让德拉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还碰掉了一把银刀。
“抱歉抱歉!请你吃点儿糖嘛。”艾斯黛拉尴尬的笑了下。帮他捡起银刀,赶紧扭身在书包里假装找起课本来。她刚刚似乎是碰到他的魔杖,这是什么哈利行为,要是在魔药课上再物理缴械了德拉科那可就新鲜了。
“噗…”坐在德拉科另一侧的布雷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捂住嘴笑了起来,这让刚把课本放在桌子上的艾斯黛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看向面色忽然红润了不少的德拉科,挑挑眉想问他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儿。 德拉科抿了下嘴唇,看上去有些尴尬的先坐了下来,但他还没来急答话说些什么,斯拉格霍恩就在前面叫大家安静了。 “请静一静,静一静!快点儿,今天下午有很多事要做!戈巴洛特第三定律…谁能给我讲讲?当然是格兰杰小姐!” 而赫敏用最快的速度背道,“戈巴洛特第三定律称,混合毒药之解药所含成份的数目大于等于每种单独毒药之解药所含成份数之总和。” “完全正确!”斯拉格霍恩微笑道,“格兰芬多加十分!现在,如果我们承认戈巴洛特第三定律成立…” 听到这里,艾斯黛拉这才放弃探究斯莱特林们的奇怪举动,翻开了课本开始听课。
“…当然,这意味着,假使我们已用斯卡平的现形咒正确分析出魔药的成份,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简单地选择每种个体成份的解药,而是找到另一种物质,它能通过近乎于炼金术的程序,将各种互不相干的成份变形…” “……所以,”斯拉格霍恩最后说,“我要你们每人来我的讲台上拿一个小瓶子,在下课前必须配出瓶中之物的解药。祝你们好运,别忘了戴防护手套!” 赫敏再总是第一个离开凳子朝讲台走去的,她都走到一半了,其他人才意识到要行动。艾斯黛拉并不算着急的走到了讲台边,伸手拿起一个装有粉红色毒药的水晶小瓶,等她回到桌前时,赫敏已经把瓶里的东西倒进了坩埚,在下面点起了火。
解药并不难熬制,艾斯黛拉几乎瞬间就能理解着其中的原理,但令人烦躁的是,她的手指从起床开始就有些发僵。对于搅拌解药来说,可不算是个好帮手。 艾斯黛拉带上龙皮手套,略恼火地拔出瓶塞,把那瓶鲜艳的粉色液体以一种帕金森患者的方式波浪线似的倒进坩埚里,点着了火。
然后掏出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