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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之贼(1 / 2)

当天晚上,我病得很沉重,又是发烧又是咳嗽,枕边遍洒了点点殷红,仿佛梅花朵朵绽放雪中。

老鼠猫曾经要给我找大夫,被我拒绝了。

我现在谁也不想见,只想静静的待着。

五脏六腑依然跟火烧一般,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座火炉,不过如果真的把内脏都烧没了,以后也就不会痛了吧。

我晕晕乎乎的躺着,感觉驾了云,又感觉变成了空气,想着别人都能自我恢复,我怎么恢复得这么慢啊。

而且我好渴。

我本想拿红桥明月夜或玉笛听落梅当饮料,可是越喝越渴,而且我发现在受伤的时候,喝它们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能痛得人肝肠寸断。

我看着摆在桌上的茶壶,分外后悔赶走了老鼠猫,如今连个斟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宠物跟坐骑倒是围着我,可是狮子跟神兽能做什么?

蛋壳龙会飞,可是那小爪子根本拿不起光溜溜的茶杯。

黑眼圈比较强壮,但个子小,又笨拙,爬凳子费劲,体重还超标,弄得蛋壳龙费尽气力也没能把它提起来。

功夫驴倒是够灵活,然,它是驴,蹄子是不分瓣的……

我这边渴得要死要活,心烦意乱,它们在那边忙得颠三倒四,稀里哗啦,搞得我更加心烦,真想怒吼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可是现在的我,除了咳什么也做不了。

我很想念一个人,若是他在身边就好了,只是,他现在或许陪着点绛唇吧?

昨夜,他跟我在屋顶上看风景,又可知,他会不会在我见不到的地方,跟别人一起互诉心曲?

这般一想,顿觉五内俱焚。

我抬起手,无力的指着那团混乱:“你,你们……”

屋里的灯忽然灭了,耳边顿时为之一静。

待眼睛适应黑暗的光线之后,我惊见蛋壳龙它们不见了,然而桌边多了道黑影……人形,个子颀长,看样子还是雄性,正在向我走来。

“你……”

我一激动,咳得更厉害了。

然而他袖子微微一动……说实话,黑漆漆的,我也看不清那是个什么部位,只感觉是袖子,然后在这一动之下,我忽然整个人松懈在床上,连话也说不出。

他走到床边。

借着窗子透进来的光亮,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个茶杯。

天杀的,这么紧急的时刻我居然还能发现他皮肤白皙,手指纤长,这么拈着杯子,竟好似兰花轻扬。

深更半夜,这么个人来到我房中……

该不是采花贼吧?

采我这朵蔫吧花?

也是,这里的人都会功夫,若是好端端的话,采起来也困难。

那么他……

天,你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不等着别人来采你?

我在心里狂吼。

天知道,我怎么在会见到人家的两根手指后就能断定这是个帅哥?我是不是病糊涂了?

对,一定是的!

采花贼来到我身边,将我轻轻扶起。

我内心挣扎,身体也很想挣扎,可是我中了他的招,我怀疑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合欢散”之类的,否则我怎么会绵软无力?我怎么会固执的认定他是帅哥?

被帅哥采,应该不算太吃亏吧?

不不不,我不要被采,我还有大好前途,我还有……

而且万一他先那啥后杀怎么办?杀了再那啥怎么办?

我的宠物们呢?我的坐骑呢?快出来护主啊!

他将我扶起,我死定定的看他。

我确实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因为万一我……我就是冤魂索命也得能找到仇人吧?

可是他青丝披散……话说,那真的是青丝,在朦胧的夜光里也能散发出水一样的光泽,更令我断定他帅不可挡,而且更为迫切的想要看到那青丝后面的容颜。

然而他就那么扶着我,半天不动。

我心中呐喊,你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

我紧张得呼吸急促,也不知是害怕被那啥还是渴望被那啥。

他又待了一会,将我放下。

只是放得有点匆忙,我略重的跌回床上,胸口痛得跟被沙子碾过一样。

他大约也意识到错误,转手要扶我,却又收回手去,匆匆来到桌边。

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很快返了回来,手里多了个亮晶晶的东西。

勺子?!

他重新将我扶起,用勺舀了杯里的水,轻轻递到我唇边。

清凉的水微微滋润了我干裂的唇瓣,我迟疑片刻,将水饮下。

那一刻,我从来没有发现水是这般甜美。

他又舀了一勺。

这回没有迟疑,哪怕他在里面下药,我都认了。

反正结果都一样,不如先顾着眼前吧。

一杯水很快饮尽,我就好像干涸的河床终于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自觉每个细胞都鲜活起来。

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那么这个人,是来帮我的?

可是他是谁?我怎么好像不认识他?

转念间,他又回来了,又喂了我一杯水,然后将手轻轻放在我额上。

可能是我发烧严重,我只觉那只手异常的清凉,清凉得让心都舒适至极。

那掌心布着几处薄茧,微有粗糙的划过肌肤,莫名就让人想起阵营战时贴在背心上的手……

是他?

又怎么可能?

他的手只在我额前停留片刻,抽袖而退时,我忽然闻到一股清浅的香气。

昨天夜里,我的梦中有冷梅气息淡淡飘过……

你……

我照例说不出话。

他去而复返,这回是坐在床边,将我平平整整的摆好。

我心中一紧,他准备对我下手了吗?

却不想他拾起我的腕子,长指轻搭。

指尖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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