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主要是怕被他发现给千羽煌穿小鞋,或者再把千羽晟弄坏了,只得忍着。
这一忍,就到了日薄西山。
我都在药房里转圈了,才见千羽煌出来。
他看起来很虚弱,几乎是扶着墙走出来的,满头是汗,却开心道:“师兄没事了!”
我就要往密室冲,千羽煌的声音打身后犹豫传来:“师傅他……秦公子说师傅看过师兄就回去吧,三日后的清早记得把准备好的东西送来便好。”
“他……”秦明非不现身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没事吧?”
“师傅……秦公子就是有些累了。他让我跟师傅说,”千羽煌抿抿嘴唇,为难道:“不,他是说不再让我跟师傅说他有多好。”
我很费力的听完这句绕口的话,回味半晌,竖起眉毛……这不是变相的提醒我他有多好吗?
我看他还是没累到!
我瞪了千羽煌一眼,往密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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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四人抬的白藤肩舆,上垂轻纱,半飘半掩。
两列绾螺髻着粉衫系碧裙的婢女,或捧托盘或提宝盒,衣带当风,仙姿飘飘。前后各布四名骑着开天巨象的侍卫,皆英俊神武,气度不凡。
我在秦明非府前看到这一幕时直接惊呆了。
秦明非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天是小白衣的生辰,不隆重点难表敬意。”
小白衣的生日?你怎么不早说?
秦明非借机攥住我提着食盒的手,紧张道:“你往果冻里下药了?”
我真想给他一下。
千羽晟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我便去探望他,正好婢女拜托我把茶给秦明非端过去。当时我就手就把阿晟的药放在了托盘上,又跟管家说了会话。没注意两个杯盏是一样的,里面的液体颜色也差不多,于是……
都怪秦明非,把府里的同类器皿搞得都一个模样,简直就是强迫症!
话说既是小白衣的生日,当是尽人皆知,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小白衣不喜张扬,每年都是叫三五好友过去聚聚。”
我的女神,总是这么低调。
好像越有本事的人越低调,除了……
“否则大家都知道了,还不把她府上的门槛踩断?迎来送往的就要几日,如何来得快活?”
秦明非接过我手里的食盒,管家急忙拿过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要把它套上。
秦明非拦住:“苏苏的礼物用不着这个。”
又看我,用极醉人的语气道:“苏苏的心意,怎么能跟别人相同呢?”
管家一愣,紧接着抿嘴笑,又催促秦明非:“公子,快出发吧。原本等流苏姑娘便耽搁了点时间,再不去,就落在花开易落后……”
秦明非冷起神色,管家便躬了腰再不敢说话。
秦明非看看天色,又看看我,忽的低了头:“你说你现在像不像个送丈夫远行的小妻子?”
我本因管家的话而局促不安,闻言一怔,立即举拳要打他。
被他反手接住,攥在掌心,轻轻道:“苏苏,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与我同乘一舆,到小白衣家,或者,随便哪一家,去做客。我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语毕,我的手忽的一松,再一掀睫,他已在白藤肩舆上。轻纱半遮半掩,避去超尘风华。
再一眨眼,眼前仪仗忽的不见,只有清风携了墙外杨柳,轻轻扫过漆黑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