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叶玄柒不知在哪弄了坛酒,把自己给灌醉了,缠着千羽晟哭哭啼啼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而千羽煌也不管他的师兄了,莫名其妙的跟老鼠猫玩在了一处,俩人研究怎样把功夫驴的前蹄变成五指。
我就要上前,秦明非止住我,让我坐在他身边,示意我看千羽晟:“你这徒弟资质真不错。刚才我探了探他的脉息,他的修为大约恢复了有八成了。”
“八成?”我惊喜。
“如果运气好的话,虽不能恢复如初,但也八九不离十。”
“阿晟能有今天,多亏你出手相助。”我诚恳感谢。
“只是他体质有所衰减,以后怕也弥补不来了。”
“我会照顾他,也会让他仔细着点。”
“阿煌,”他瞅了瞅正在揪驴耳朵的千羽煌:“稳重,也实在,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就是资质有点……”
“你那天还说他比我有天分。”我替徒弟鸣不平,转念又一想:“你……”
他握住我的手指,笑道:“你自然是最好的,毋庸置疑。只是我忽然想见见你另两个徒弟。如今你身边的……还是自己人放心些。”
“阿鸿,”我有些失神:“说是去拜师学艺,一直没有音讯。阿碧,也不知跑哪去了,我都找不到她。”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千羽煌身上。
自千羽碧失踪后,他从未向我提起她,似乎也没有去寻找过,难道他们的感情就这么消失了?他甚至也没有表现出难过,我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更让我不明白的事出现了。
叶玄柒又攀住千羽煌的肩膀开始哭诉,千羽煌居然转头安慰她,神色关切。
我打算把叶玄柒提前送入客房,可是秦明非把我拽回到椅子上:“有人演戏,你为什么不看呢?你难道不想多多了解她吗?”
“我还了解个什么?无非就是……诶?”我转向他,仔细打量:“她若是想求得老鼠猫的关注,更或者让他吃醋,应该找你才对啊。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还跟老鼠猫打了一架,矛盾多激烈啊。
“她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他深深的看着我,眸深如夜。
————————————————————
这夜,似乎除了秦明非,所有人都喝醉了。
叶玄柒一直在哭,也不知有多少伤心事,后来,我也加入了哭的队伍,我俩抱着头彼此诉说,却只是各说各话,我想可能谁也没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千羽晟和千羽煌同老鼠猫一起折腾我的宠物,蛋壳龙本已醒了,从柜子底下钻出来怒斥,却被他们祸害得重新扎回柜底,任千羽晟怎么拿扫把划拉它都不肯出来。
后来好像我抓了个瓶子唱了首歌,又跳了段舞,然后发现东西都在转,我就想通过反转把它们正过来,结果转得我头都晕了,倒在地上,对着满眼的乱纷纷傻笑。然后我就看到有人走过来,然后我就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再一看,却是被人横抱在怀。
那明显是个男人,但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反将脸贴在那人衣襟处,使尽的嗅了嗅:“是不是我喝多了?我记得你身上有股冷梅的香气,怎么不见了?”
那人也没有回答我,只稳稳将我放到床上,又将被子轻轻盖在我身上。
屋子很黑,我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觉有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好像要离开,我却抓住他的衣襟不放,还使劲的拽了拽:“你说让我等你,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喜欢上别人了……”
我好像泄露了什么秘密,有一瞬间的清醒,一时间,满室静寂。
我在这种静寂中沉沉睡去,朦胧中,好像拾得一句:“我知道……”
————————————————————
醒来后,面对满地的狼藉,只觉头痛。
神奇的是,制造狼藉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我憋着一肚子气,开始打扫。
收拾到梳妆台上时,看到摆在上面的红色锦盒。
是老鼠猫送来的迁居贺礼,当时忙着招待他们,还没来得及拆开。
我想了想,放下扫帚,打开锦盒……
一对小小的人偶从盒底升起来,穿着红色的婚服。新娘盖头半掀,头轻轻靠在新郎肩上,新郎握着新娘的手,垂眸浅笑。
它们的衣襟各绣着个“喜”字,这般靠起来就连成了“囍”,天作之合……
“喜欢吗?”
老鼠猫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
我稳了稳神,笑道:“很可爱。”
老鼠猫垂了眸:“本来是想……现在看来,怎么也不会是我……”
早前叶玄柒说他对我有意,我是不信的,可是现在……
但我始终不知这段感情是怎么发生的,他难道不是一直拿我当哥们吗?就像对酒仙一样。我与他之间,从来没有属于男女之情的那种特别之处。
“我有点厌倦现在的日子了,日复一日的重复,什么都不曾改变……”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飘散临走的时候这样说过,现在连一直没心没肺的老鼠猫也这样讲,难道这是所有人的苦恼吗?
“我想……”
“不行!”我打断他。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他眼睛一亮。
我定定的看着他:“无论怎样都不要想着离开。你不还有小柒么?她也不会希望……”
“她?”老鼠猫冷笑:“提起她,我现在就想走!”
“你们之间……”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若说分开了,又总是同进同出,若说在一起,同处一室却无任何互动,这让人就算是想调解都无从下手。
“我们之间没什么,原本就没、什、么!”老鼠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没什么就没什么,何至于这般深仇大恨?
老鼠猫似乎不欲多讲,只跟我告了辞,转身便走。
“师傅……”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