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力过猛,我忽然呛咳起来。
千羽晟瞥了我一眼,示意千羽煌停手。
千羽煌兀自怒目圆睁,可是千羽晟抓着他的手腕,跃出结界。
卿珑已然半跪在地,只拿沧海断念撑着身子不肯倒下,却是冷汗淋漓,唇边血迹斑斑。
两个徒弟跑到我身边:“师傅……”
我挥开他们要来扶我的手,捂住气得乱蹦的心口:“你们是怎么回事?”
俩人互相看了看,唇动了动,却谁也不肯开口,仿佛怕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点什么,还把嘴抿得紧紧的。
我都要被他们气笑了。
我平息了会气息,瞪了他们一眼,要去扶卿珑。
“师傅……”
二人齐齐出口,表情是统一的抗拒。
这是怎么了?
千羽煌就不说了,毕竟跟卿珑没什么交集,千羽晟可是跟卿珑一起打过珍兽的,那十个精魄……而且他还曾想拜卿珑为师。
或许是玩笑,可对卿珑的崇拜却是实打实的,如今怎么跟仇人似的?
“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跟老实交代,”我咬咬牙,放出狠话:“咱们的师徒关系到此为止!”
“师傅,你还真当他是……”千羽晟忍不住,急急开口。
千羽煌立即拉住他,上前一步,面色十分纠结的盯着我怀里的婴孩:“师傅,就算……孩子确实能在交战中派上用场,你也不应该……”
视线自觉不自觉的瞥向卿珑,眸光是满满的不屑。
是不是当一个人从高处跌落后就应该受人鄙视?或者说,曾经站得有多高,就会被鄙视得有多惨?
可是千羽煌,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一旦有所精进就可以瞧不起他人?
而且就算我跟他……难道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不是都要成亲了吗?
我真应该好好教育教育他们,让他们认清现实……我跟秦明非,是不可能的。他们这么心向着他,可能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吧。
我深吸了口气,决定还是先洗刷一下自己的清白:“这个孩子,是小白衣的……”
“小白衣?”
再次异口同声,连卿珑都望了过来。
千羽煌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疯跑出院子。
这孩子,果真是着了魔吧?
千羽晟喃喃道:“小白衣的孩子都出生了,那么其余的孩子,也便在这几天吧……”
是的,大家都是在小白衣怀孕消息曝出后闻风结婚,又脚前脚后怀孕,当也就是这几天生产了。
一想到将有大批量婴儿降世,集体啼哭,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也难怪千羽煌急急走了,这几天,有他师徒两个忙的。
秦明非……我本打算跟他打听那个“世外之地”,如今却凭空多了一个孩子,怕是一时半会都走不开了。而且,小白衣将毕生功力传给了我,等于是将保卫暖风晴雪的重大责任交托给我,我又怎能罔顾她的嘱托呢?
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自己要被绑牢在这个地方,我居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安心。
我这是怎么了?也跟千羽煌一样魔怔了?
卿珑走了过来,脚步有些沉重。
他抹了下唇角的血,看了看熟睡的婴孩:“这小东西,倒是像和月清风多一些。”
你是要撇清自己的关系吗?这么小的孩子,如何看得出像哪个?
你们也真是,这个时空几百年没有婴孩降生,如今突然得了一个,不说围过来瞧个新鲜,倒打得欢实。
我于是又开始生气,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
卿珑自是跟了上来,而待我回头的时候,千羽晟已经不见了。
“你怎么把小白衣的孩子带回来了?”
看我将小家伙轻手轻脚的安置在床上,卿珑忍不住发问。
如今,这才是我将别人的孩子带回所导致的一系列事件或疑问发生的应有顺序。
我也不瞒他,把小白衣的离去、托付,哪怕是将功力倾囊以授都告诉他了。
当然,我省略了有关秦明非的部分。
原本我还打算拿他当初跟小白衣求婚的一段打趣他,可是他们方才闹成那个样子,虽是我那两个徒弟的问题,但我还是生气,所以一点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卿珑却好像忘记了此前的战斗而自己又在战斗中挂了彩,而是兴奋道:“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带我去参战了!哈哈,要不今年的华山论剑我们也去露一露脸?”
他所言的“参战”自是中秋后以暖风晴雪和马到功成为手的多国对决,只是……
曾经的他是那么热切简直是强横的要求带我去打珍兽,如今怎么反过来?
不,这不是主要的,而是,他本为人中龙凤,本是引领一切的人物,如今怎么这般自然的甘居人后?虽然那个人是我……
纵是他无攀比之心,只是这股心气儿……这还是我认识的卿珑吗?
小白衣对我,是毫无保留的赠送,而在他眼里,却好像我占了多大的便宜而他也可顺便跟着沾一沾荣光。
的确,我是占了便宜,可是他的态度……他难道不应该对小白衣表示感激并鼓励我再接再厉吗?
难道一个人功力的削弱也会导致心性的改变吗?
或许是我多想了,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古怪呢?
我勉强凑出个笑意,貌似无意的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中秋后的大战,你是算作暖风晴雪的人,还是要回到马到功成?”
我这问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因为国与国之间,就如小白衣所言,是壁垒分明,这种最终目的是吞并的大战更是界限明确,而依他目前的状况,要属于哪一方呢?
华山论剑更是如此!
当然,若那时大战结束归为一国倒是另算了。
卿珑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发问,更或者,他好像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一点,结果怔了好久。
我也没有去看他的脸色,害怕从那张脸上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