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挡住。
刺啦——
一种物体被腐蚀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想象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马尔福睁开眼，看到了那道站在自己前面的身影。
那人有着一头浅棕色的长发，穿着拉文克劳的校服。坩埚的碎片以及飞溅过来的液体落在了卡斯米尔举起挡在面前的椅子上。
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双有些厌世的下垂眼眸与马尔福对视了一眼。
嘭!
卡斯米尔松开手，那把被腐蚀的不成样的椅子被她摔在了地上。
一片混乱中，她站在原地，缓缓的回过头，看到了坩埚被炸的艾米莉亚捂住脸颊，血与泪水混合在一起，从脸颊滑落。
她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看着众人慌张的模样，只像在看某种默剧，忽然，她抬起头，眼眸遥遥的与坐在最后排的格蕾丝对上了视线。
半晌，她用口型说了一句:
——你太过了。
格蕾丝猛然间动了动自己颤抖的手，把它们缩回口袋。
教室内乱作一团，但好在只有靠近艾米莉亚·斯洛克的位置的一些人被波及了，大部分人都及时的躲进了桌子底下，西瑞尔·兰开斯特更是斜靠在墙边，像是看戏般的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些慌乱的学生们。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快步的走到后方去处理那一片狼藉，然后将受伤的人带去医疗翼。
就在此时，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卡斯米尔转过头，看到了马尔福刚刚放下的手。
“你救了我，救了一个马尔福……”他抬着下巴，看了卡斯米尔一眼，然后轻咳一声，伸出一只手，“鉴于你这些天的表现——你已经成为了我的朋友。”
卡斯米尔对朋友的定义十分模糊，事实上，她从小到大都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她的小伙伴们通常都是那些群居的蚂蚁虫子，或是那些总是一动不动的花花草草。
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才算朋友，朋友之间该干什么，但既然马尔福说他们是朋友，那应该就是朋友了吧。
斯莱特林下午的课并不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于是卡斯米尔没有再和马尔福一起走，她靠坐在桌边，看着格蕾丝·布朗那不起眼的离去背影，像是在想些什么。
“你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教室内只剩下西瑞尔和卡斯米尔两个人，前者已经一动不动的站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人被欺压了久了就会这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说到这里，蹙起秀气的眉，“我失算了……”
“我低估了布朗对斯洛克的恨，她的报复太过了。”她摇摇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二次会比第一次更甚。”
“那你这是间接害了两个人……”西瑞尔道。但即便这么说，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半分指责，更多的像是一种在看戏的姿态。
“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她顿了顿，“艾米莉亚·斯洛克曾威胁格蕾丝·布朗用切割咒划破我的脖颈——布朗也的确这么做了。”
“而你则让布朗反抗斯洛克，让她来为你报复斯洛克?”西瑞尔提她说。
“我只是帮助了格蕾丝·布朗。”
西瑞尔挑了挑眉，“这就是你认定的正义?但人通常很难将自己心中的正义贯彻到底……”
“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卡斯米尔忽然打断他，“高高在上的，你可不是上帝。”
“你大概是误会我了。”他笑着说，“你信上帝?”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但你现在是个巫师。”他提醒。
“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