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跟我签订契约吗？”
毕昉灿烂地笑开，她踮起脚捏着白泽的脸，一切的回应都让白泽猝不及防。
她笑得眉眼弯弯：“我愿意。”
白泽却似乎没想到能得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眼底也染上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情绪。
似有满足、喜悦、安定，又或许什么都有，但却也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境。
“万物都无法直呼我的本名。”白泽突然道。
他抓起毕昉纤细的手腕，在她手中一笔一划写着什么：“而自今日起，唯你一人能直呼吾名。”
毕昉愣愣地看着白泽在她手心写下的两个字。
“吾名白泽。”
这句话一落下，毕昉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仿佛是一种力量，瞬间起了作用，毕昉感觉像是某种禁锢从她身上卸了下来。
她慢慢地重复道：“白……泽？”
白泽微微弯着眼睛：“嗯。”
毕昉有种很神奇的感觉。
认识白泽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叫出他的本名。
从前妖界对直呼名讳都讳莫如深，白泽呼出其他妖怪的名字甚至能削弱对方。
然而她却可以当着神兽的面，喊出他的本名了。
毕昉手足无措道：“那我现在该做什么呢？”
白泽把手掌摊开给她：“写下你的名字，然后让我念出它。这便是‘通名’和‘呼名’。”
毕昉认认真真地拿过白泽的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泽的手掌很大，手指却修长有力。毕昉看见自己在他掌心写下的每一笔都似乎闪着微光，等到完全写完以后，整个名字从上到下亮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了白泽的掌心里。
白泽轻轻唤道：“毕昉。”
毕昉笑着应他：“嗯。”
就在这一声落下的一瞬间，他们站着的圆台周围突然光华流转。毕昉眼睁睁地看见一道光晕从身旁的柱子落了下来，然后沿着祭坛上古怪的花纹电流一般飞速传到了四角。
紧接着祭坛四角立着的妖兽雕像上猛地光华大盛，冲天而上，汇聚到中间的圆柱顶部。
圆柱顶上的一颗圆形球体开始缓慢转动起来，一道光直冲云霄，染亮了上空的云层。
一点冷意沾湿了毕昉的脸庞，她摸了一下，然后惊讶地抬头：“下雪了。”
她抬起的头还没落下，就突然感觉一块冰凉的东西被挂到了她的脖子上。毕昉低下头，发现竟然是她弄丢了的那条项链。
毕昉睁大了眼睛：“这个……怎么在你那儿？我不是……”弄丢了吗？
白泽淡淡道：“我捡回来了。”
毕昉珍惜地摸了摸：“还好没坏。”
布满了皑皑白雪的山顶祭坛上，毛绒绒的雪花一颗颗落下，毕昉突然喊了白泽一声：“白泽。”
白泽转过头。
毕昉把嘴唇凑到他耳边：“我教你点人间谈恋爱会做的事情吧？”
白泽一愣。
然后他感觉脖子上搭上来两条纤细的手臂，毕昉靠在他耳边的头微微动了动，片刻后，一片温热的东西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双手搂住了毕昉的腰。
冰天雪地里，两人相拥交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