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也望了望她。她就倒在了小黑的怀里。这个温柔的女人和那个威风的村长似乎判若两人。 她娇嗔地说:“我真感激你把我的精神从苦海中打捞给救出来。真的,自从有了你,我的灵魂就不再流浪,就不再像过去那样沉闷、寂寞、痛苦了。”说着,她还流了泪。 小黑也很激动,坦率地说:“阿莲,自从拥有你,我的世界变得更美丽。你何苦折磨自己呢?你争名逐利占权位有什么用呢?委屈了自己的青春年华,难道你真的想要在鹧鸪湖占一席坟地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把这些束缚着你的东西统统都扔掉吧!跟我走,我去哪儿,你就跟着我去哪儿。” “你愿意娶我,无怨无悔?”她坐直了身子,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小黑。 小黑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欲言又止,脸上焕发出兴奋、激动的神采,眼睛里闪着迷离却亮晶晶的光芒。她又倒在了小黑的怀里。 小黑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再犹豫,还可是什么?”他贴上嘴,热烈地狂吻她,尽情地抚弄她。她温顺得犹如一只小羊羔。 果林里没有一丝儿风,闷热得像蒸笼。他俩很快都汗流浃背了。 忽然,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太阳钻出了云层,偶尔掠过一两只飞鸟,追逐着,嬉戏着,在枝头欢歌,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耀在树丛世界,徜徉在凉风习习树枝摇曳发出“沙沙”呢喃细语的世界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浮上了一层阴影。 “难啊,太难了!我俩还是难以修成正果。我只怕会影响你一辈子的幸福......” 她痛苦地说道。 小黑掏出纸巾,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心里不禁有点儿惆怅。他劝她不要哭,而他自己也忍不住竟流下了眼泪。一阵山野的风吹进果林,树林晃了几晃,一只熟透了的梨子摇摇晃晃地落下来,正巧砸在她那高耸的胸脯上。 小黑抓着这个机会,开心地说:“瞧呀,这果子也想代表我的心,爱抚你一下哩!” 她这才破涕为笑。她倒出矿泉水瓶子里的水清洗了一下那只梨子,只咬了一小口,就都塞到小黑的嘴里。小黑不由得心想:女人大几岁知道疼男人。“女大三,抱金砖”这句古话还真说得没错。 小黑看看手表,已到午时三刻,这是古代人开刀问斩的时候,最近他到小豆子家看了“包青天铡陈世美”的电视剧,以前他看过别的电视剧,都是如此。他打开了郎酒的瓶盖,让她先喝。她说:“白酒太烈,喝进去更觉得发热,不想喝。” 小黑说:“今天就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把过去的不幸痛苦不如意全部忘掉,都丢在这里。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考虑安排我们的未来了。” 听了这话,她才接过小瓶郎酒,高兴地一气连喝了两口,然后,递给了小黑,“这烈酒,我还是喝不惯。” “那你就喝啤酒得了。” “你可不许说,我巧了你。” 他们谈着,喝着,吃着,碰一下瓶罐,又说一句诸如“一帆风顺、双福双贵、三多财喜、四季发财、五谷丰登......”之类的吉利的祝福语。小黑不知不觉把两支小郎酒喝了个底朝天,阿莲也干掉了一罐啤酒燕京啤酒,剩下另一罐蓝带啤酒,交给了小黑。小黑喝得正尽兴,扯开盖子,抬起头,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小黑忽然开始觉得浑身发冷,头重脚轻,明白两种酒掺和起来,愈发醉了。因为他平时喝醉酒最明显的体征是身上发冷,直犯困,就想睡觉。恍惚之间,阿莲的脸颊也像涂了胭脂水粉,红晕得赛过桃花,赛过天边的云霞,眼睛像红葡萄,更增添了几分少女般的娇媚。 他们相互拥抱着,亲吻着,谈一阵笑一阵又哭一阵。后来,小黑躺下了,不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倾斜到西天,往下沉到兽脊似的山头上了。她好像早已醒了,见小黑睁开眼,急忙说:“快走吧,再迟点就得摸黑赶夜路了,会很不安全的。” “你就不能留我在招待所里过夜吗?”小黑磨蹭着,伸了个懒腰。 “那可不行,我们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会影响两人彼此的名誉的。”她恢复了理智。 他们手拉着手,慌慌张张地向果园外奔跑。出了果园,阿莲突然猛地站住了,差点儿把小黑扯倒。抬头一看,一个并不熟悉的年轻女子和一个年近半百身穿白衬衫的男人正迎面微笑着走过来。小黑猜测着:他俩是父女吗?也还是老夫少妻呢?可是,怎么看都不太像。 “王,王书......记......表......”阿莲紧张地支吾着,轻声地吞吞吐吐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想同那男子打招呼,但又打住了。 她立即松脱了小黑的手。她的视线和那个女人的目光碰撞了一下,很快又都闪开了。阿莲好像认识迎面走来的那个女子跟那个男人。一刹那间,阿莲的脸红了,目光也很慌乱。那个女人和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拐进果园深处去了。阿莲没有再和小黑拉手,发疯似地向前跑去。小黑加大脚步猛追一阵才赶得上她。 一路上,她的情绪很低沉,闷闷不乐,好像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小黑找她说话,她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付地“嗯啊”着。小黑猜想她抑郁不开心的原因兴许和刚才在果园里撞见的那个女人跟那个男人有关。估计那个男人是区里或县里的什么书记,曾经帮忙提拔阿莲当上村长,人大会选上县代表。这就对了,那名女子也不可能是那个当官的媳妇,想必是他相好的情人...... 小黑心里盘算着,却不敢点破说出来。他转念一想,哼,我们是真心相爱,又不是做贼,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处分你阿莲,降职当妇女主任、计划生育专干或者干脆撤职。难道你还把名利地位看得比爱情还重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怎么能够实现我们未来定居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