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他们在一边站着军姿,另一边教官的嘴也未闲着:
“我姓栾,你们可以喊我栾教官。还有,你们要记住,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咱们就是绑在一起的啊,你们让我过的好,我也会让你们过得好,反之,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听清楚了没有?”
有几人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好来,有人动了啊,”栾教官的脸上带了几丝得逞的微笑,“加时五分钟,没意见吧?”
这次同学们学乖了,没有再动。
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得到了“原地休息”的命令后,趁着栾教官转身的功夫,有几个胆大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居然被玩到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我淋过雨,所以也要折了你的伞’?”
墨书鸢伸手戳了戳发表这番言论的人。
那人不明所以:“阿鸢,戳我干嘛?”
下一刻,栾教官的声音从那人身后传来:“什么折了伞?”
她被吓到,硬是后退了几步。
栾教官的笑容格外“和蔼”:“是还没站够吗?”
“没有没有,”接收到栾教官的警告意味,女生识时务的认错,“错了栾教官,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女子计较了。”
一番带着些文言文般的话,惹来了周围的一阵哄笑。
栾教官也忍俊不禁,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那女生的头,随手指了一个地方:“去那做五个深蹲。”
“是,”女生笑嘻嘻一抱拳,“多谢栾教官‘不杀之恩’。”
这边的欢声笑语与那边还顶着大太阳苦苦站军姿的同学们相比,可谓两个天差地别的氛围。
总是有人带着幽怨的眼神,频频望向言文系那边。
同样被吸引来的,还有总教官。
他拿着那个标志性的喇叭慢悠悠从远处踱来。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吹了声口哨:“这么快乐啊?”
没有下级对上级的礼节性敬礼,栾教官看起来是真的和总教官关系很好,站在他面前还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开玩笑:“等着吧,马上就快乐不起来了。”
学生好想天生就对眼里的人有一定的畏惧心理,老师也好,教官也罢。
所以赶在总教官发火前,言文系的那群乖乖的没在说话,列队站好,仿佛将要接受审判的“有罪者”。
可总教官却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他格外善解人意:“那我不在这煞风景了?”
总教官勾着栾教官的人肩膀,走到一旁说悄悄话:“怎么,得给他们立威啊。”
栾教官摸摸后脖颈,没有言语。
总教官笑笑,决定去当那个恶人。他转头去看自觉站起军姿的言文系那群同学:“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希望最后标兵班能让我看到你们的,”话毕,他又拍了拍栾教官的胳膊,“好好干。”
颇有一副老干部提拔新职员的即视感。
总教官走去操场中央,举起他不离手的喇叭,将声音调到最大:“来,所有人原地休息,教官们过来集合。”
——
一天的训练结束的匆忙,第一日的强度不大只是军姿与简单的稍息立正之类。
得到“解散”的讯号一众早已被榨干体力的同学,恨不得能有一种能力,瞬移回自己的宿舍,就这么躺着一睡不醒。
不过面对文言系那群脸皮格外薄的栾教官,却总是将要求一再压低。
以至于他们成了还毫无压力,迈着欢愉脚步走向宿舍的一股清流。
墨书鸢正往食堂赶着,忽然肩膀一沉,。顾妤汐一只手压住墨书鸢,将一部分的重力压在她身上。
刚打算开口吐槽,余光瞥见不远处还躲在树荫下偷凉的总教官。
本要说的话哽在嘴边,滚了一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钟离羽柠在一旁感叹:“我们现在转系还来得及吗?”
设计系和言文系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自然将那边的欢乐看在眼里,羡慕不已。
“来啊,言文系欢迎你。”墨书鸢顺手,也扶住了钟离羽柠。
“算了吧,”顾妤汐有气无力的反驳,“与其让我在言文系接受张晨的语言荼毒,还不如让我一死了之。”
张晨,就是言文系的那位辅导员。
墨书鸢只是笑笑,同时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设计系三人组少了一人,“畔畔呢?”
“她啊,”钟离羽柠解释,“她不一直低血糖吗?今天早上又没吃太多,站军姿的时候直接晕倒了,现在应该还在宿舍休息。”
顾妤汐在一旁八卦:“你知道是谁把畔畔送去医务室的吗?家济帆!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居然和我们同一个系。不过这不是重点,”为了留个悬念,可能也只是单纯换口气,她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当时教官还没反应过来呢,人直接抱着畔畔就往医务室跑,公主抱哦!”
墨书鸢无奈,伸手拂去了还搭在肩膀上,属于顾妤汐的那只手:“看你精力充沛的样子,是不是还能再站个一小时军姿?”
顾妤汐瞬间蔫了。
三人去食堂打了饭。因为食堂人多,她们也没硬挤,拎着打包盒便回了宿舍。
鹿畔还在床上熟睡,墨书鸢将一份饭放在鹿畔的桌上,轻手轻脚爬上扶梯,探了探鹿畔的额头。
没有发烧。
钟离羽柠脱下迷彩服,转身去够挂在床边的睡衣外套,边对墨书鸢道:“把畔畔叫醒吧,别一会饭凉了。”
墨书鸢应声,推了推鹿畔。
鹿畔脱离梦境,还有些迷糊,下意识来了句:“小帆子,别闹。”
鹿畔声音不大,但足够墨书鸢听个清楚,她有些好笑:“还没睡醒呢?”
听见墨书鸢的声音,鹿畔才渐渐回神,看了眼还趴在自己床边的墨书鸢,有些不好意思:“阿鸢?你们回来了?”
“嗯,”墨书鸢全然没提起鹿畔口中“小帆子”的事,“给你打包了饭,快趁热吃。”
“呜呜,”鹿畔一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