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能够在夜晚也可以清晰视物的天赋:“夜视”。 不论是多么黑暗的空间,对于青登来说都有如白昼。 在朝那道突然出现的黑影看去后,青登立即看清了这道黑影的全貌正是夏目崇八郎! 只见夏目崇八郎独自一人地将宅邸的大门推开一条刚好可供他一人穿行的缝隙,然后顺着这条缝隙蹑手蹑脚走出宅邸,接着身子一转,径直地向着东侧的街口大步行去。 他全程左顾右盼,神情紧张完全是一副正在警惕着周围是否有路人或跟踪人员的模样。 蹲守了那么多天总算是发现了夏目崇八郎的异常之举。 无需任何的言语交流也没什么好交流的。青登和木下舞极有默契地同时朝对方看去,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二人并肩迈着不出声的轻盈步伐,缓步走出了他们这些天几乎都快住在这的暗巷,紧紧跟随行踪诡异的夏目崇八郎 夜晚的江户,甚是安静。 夏目崇八郎马不停蹄地穿过十数条无人的街道,最终进入了一座人迹罕至的街町,拐进了一条被浓郁夜色所包围、就算在里面打胜尖叫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听到的偏僻巷道。 “是我,夏目崇八郎。” 在一口气踏入到巷道的最深处时,夏目崇八郎压低着嗓音,对前方的黑暗沉声道。 “你来得比预定的时间要早上不少呢。” 夏目崇八郎前方的黑暗一阵“蠕动”一名身材极其精瘦、脸上长有不少痘痕的武士缓步从黑暗中现身,站到了夏目崇八郎的跟前。 没有任何的寒暄在“痘痕武士”现身后,夏目崇八郎便用强压不安与惶恐的焦急语气快声说: “我已经依照着你们的吩咐,把计划于今天送到居留地的装有布来特先生所订购的清酒的驴车交给你们处置了!该把阿月还给我了吧!” 夏目崇八郎在说这句话时,腰句偻得厉害,这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缩小了一圈。 这副“缩小”了的身体配上他现在央求的表情用“卑微至极”这个词汇来形容夏目崇八郎现在的姿态,再合适不过。 面对夏目崇八郎的恳求“痘痕武士”不为所动,面不改色。 他眉眼一低,用一种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在内的冷漠眼神瞥了夏目崇八郎一眼后,露出澹澹的笑意。 “夏目崇八郎先生,感谢你这几天对我们的配合。” “我们相当感激你的协助。” “放心吧,我们会遵守约定,放了夏目月小姐的。” “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伤害夏目月小姐。” “痘痕武士”的这番话,犹如阳光一般,照亮了夏目崇八郎原本极为暗沉的脸。 夏目崇八郎他那原本相当浑浊的双眼,这时都变得清明了不少。 然而夏目崇八郎眼中的光还没出现多久呢,接下来发生在他眼前的景象,便让他的表情与身体都变得如石头般坚硬。 啪! “痘痕武士”突然用力地打了个响指。紧接着,夏目崇八郎前方的黑暗再次出现了“蠕动”。 2名身材各异的武士从黑暗中步出,站到了“痘痕武士”的身侧。 在同一瞬间,夏目崇八郎听到自己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夏目崇八郎匆忙转头向自己的后方望去,然后便见自己的身后于不知何时多出了2名武士,这2名武士用他们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后路。 “你、你们要做什么?!”夏目崇八郎惊恐地怒视“痘痕武士”,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语调变得诡异。 “夏目崇八郎。”刚才浮于“痘痕武士”脸上的澹澹笑意消散了,他面无表情地与夏目崇八郎对视,“接下来,我们将实行天诛。” “等、等一下!” 夏目崇八郎脸上的血色像退潮的潮水,以快得骇人的速度飞快消散。 “天、天诛?!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用问为什么吗?”“痘痕武士”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我们一开始所谈的条件,就只有事成之后,会放过你女儿吧?” “你是何时产生了我们会将你女儿和你都放过的错觉?” “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你这个胆敢和夷狄做生意的国贼吗?” “”夏目崇八郎瞠目结舌。 他用力地张了张嘴,似是想要高声说些什么但极度惊恐的情绪,令他于一时之间忘记了该如何操控舌头与声带。 “痘痕武士”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几眼夏目崇八郎现在的表情后,露骨地冷笑了一声。 “虽说你是母需再想活着了,但对于你的女儿,你大可安心。我们确确实实是会让你女儿完好无损地重获自由的。对于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们可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雅库扎。” “我们一直只杀夷狄、国贼、以及为实现攘夷大业而不得不让他们为此献身的一些人。” “和夷狄做生意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女儿。所以你女儿我们是不会按国贼来论处的。” “好了,一不小心说太多话了呢受死吧,国贼。” 呛啷! “痘痕武士”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打刀,然后踢踏着脚下的木屐,直扑向夏目崇八郎! 夏目崇八郎和这名“痘痕武士”之间的间距,本就只有6步之遥。 这么点距离完全是转眼即到! 仅眨眼间,“痘痕武士”就已来到了夏目崇八郎的跟前,他以右上段的姿势高举打刀,锐利的刀锋闪耀着摄人的寒芒。 被刀锋的寒芒所刺激到夏目崇八郎,终于是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不过为时已晚“痘痕武士”的刀已经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