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庄重。” 近藤此言一出,在场的一小部分人的表情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 神情古怪,眼神躲闪。 近藤像是在酝酿情绪般地将话音停顿了片刻。 “确实,我们与玄武馆的此次比赛,只是一场以‘交流剑技’为目的的极普通的剑术比赛,既没有赌钱,更没有赌上性命。” “但是——” 随着话锋的一转,近藤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下来。 “和人比试却不想求胜的剑士,可不是什么好剑士啊!” “哪怕只是一场输了也没有任何大损失的比赛,我也不想输!” “我想赢!你们想赢吗?” 话音刚落,道场的空气顿时被一道道情绪高涨的大喝给填满: “想赢!想赢!” “让玄武馆见识下我们试卫馆的厉害!” “打败他们!” …… 近藤宏亮的嗓音,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他简单的一席话音,就给道场的氛围及不少人的脸颊上,带来振奋与昂然的气息。 “近藤兄越来越有大人物的感觉了呢。”总司笑呵呵道。 然而,却在这时,一道乍然响起的低沉男声,让本来还满面激昂的近藤等人表情猛地一僵。 “所以——阿胜,你拿定主意了吗?”盘膝坐于冰凉木地板上的土方,右肘抵着右膝,支起右臂撑着脑袋,面无表情道,“7天后,我们究竟要用什么战术来对付玄武馆?” “啊哈哈哈哈……”近藤神色尴尬地抓了抓鬓角的头发,“我……还没有拿定主意……” “还没拿定主意?”土方怔了怔。 “啊哈哈哈哈……”近藤又干笑了几声,“我今日之所以召集各位,就是想再听听大家的想法。” 霎时间,场内众人神色各异地议论纷纷。 自确定要和玄武馆打比赛后,试卫馆这边几乎每天都会召开商讨比赛策略的会议。 然而……会议来来回回地连续开展大半个月了,结果直到现在,仍未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个中缘由,也不难去细说——就只是因为玄武馆太强了而已。 尽管试卫馆的大半门人都很不想承认……但玄武馆的综合实力确确实实是远在他们试卫馆之上,此乃不争的事实。 虽说试卫馆在近几个月来,因吸纳了不少新学徒而发展迅速,但与拥有着极深厚底蕴的玄武馆之间的差距,显然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抹平得了的。 试卫馆门人们的实力水平差距,是十分标准的“金字塔型”。 青登、总司这几位站在塔尖的人,即使去到玄武馆、练兵馆这些鼎鼎有名的大剑馆,也能成为明星级的剑士。 至于身处塔底的人……那可真就是个顶个的菜了。 门人间的强弱差距过大,有幸站于塔尖的只有寥寥数位,其余人都在金字塔的中间和底部徘徊——这就是试卫馆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同时也正是这困境,令青登他们至今仍未拿定要选用何种策略来应付即将到来的比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士卒”不够强,能选用的打法实在过少。 从召开了第一场“军议会”到现在,他们群策群力地想出了许多战术……但至今没有一项战术是能让所有人都觉得信服的。 “不如……就用我们此前打败小千叶剑馆的那套战术吧?”某人怯生生地说,“选派少量的精锐……” “不行的。” 此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被当初设计出这套战术的青登给亲口打断。 “你说的那套战术,其成功的关键之一,就在于出其不意。” “只有在第一次使出的时候,才能达到最佳的制敌效果。” “我不认为玄武馆的人,会没有认真研究过在半年前的‘梅花祭’上,小千叶剑馆是如何惨败给我们的。” “总而言之,这种大概率已经被对手研究透彻的战术,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青登的话才将将说完,就听得某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咋咋呼呼地大喝道: “那就干脆啥战术、啥策略也别用了!直接猪突猛进!和玄武馆的人正面交锋!” “我同意!”坐在这壮汉身旁的另一位壮汉附和道,“半年前,土方君和源叔都不在时,我们尚能将小千叶剑馆给打得落花流水!眼下,我试卫馆的全部高手俱在!何需惧怕玄武馆?” “哈哈哈,不行的哟。” 井上无奈地笑了笑,一面轻轻摇头,一面接着往下说: “你们不知道千叶道三郎的可怕啊……如果说没有千叶道三郎参赛的话,那倒是可以试着采用你们所说的这种‘直接猪突猛进’的打法。” “那个千叶道三郎有这么厉害吗?”坐于井上对面的一名年轻人不解地歪了歪头。 “这个……该怎么说呢……”井上伸手抠了抠因剃着月代头而格外光洁的头皮。 在井上仍正思考之际,总司就笑嘻嘻地抢先替他答道: “就这么跟你说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土方先生,在得知千叶道三郎确定会来参加此次的比赛后,直接神情大变,凝声道:‘这一仗,不好打了呀’。” “那个千叶道三郎竟然这么强吗?”总司这番通俗易懂的解释,令方才发问的人惊愕地瞪圆双眼。 土方乖张、狂放,仿佛根本不知“害怕”为何物的个人形象,早已深入试卫馆诸位门人的心。 “总司,你这家伙……” 土方没好气地瞪了眼总司,然后像是想给自己找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