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被箜芜气笑了，“那你说如何？”
“以身相许，说的也中肯。”
“我这模样，岂不是被你占了便宜？”
青灯掏出根冰糕，咬下含在嘴里，方才心中燥热，如今借冰凉口感压压惊。
可他倾身过来，抓住青灯的肩膀，他俯身，一吻落在她的唇瓣，吸走她口中的冰糕。
青灯唇瓣感受皮肤接触感觉，又有冰凉膏体从舌前擦过流出，她怔怔，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却又不敢相信。
箜芜伸手拿过她手中剩下的冰糕，她大脑失去转动的能力，只能愣愣看着他在自己咬下的位置下口，齿印重叠。
青灯看他喉结一动动，他的唇上有水渍，被烛光晃得光泽水润。
见此，青灯燥热不减，脸上更加火热。
“我一定要学，你会怎么办？”
青灯咬咬牙。
箜芜收回手，“和你开玩笑的，瞧把你吓得。”
失去他的触碰，虽说温度与周遭空气温度相同，可是却少了不少实感。
箜芜垂下眼眸，转动手指，慢慢将红线放松。
“这天红线，我寻了许久，先不着急解开吧……待你找到你希望的人，我们就把它解开。”
“箜芜……”
青灯凝望他的眼，见其中光彩熠熠，如同整个世界的美景都被蕴含其中。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噎住。
青灯的小指上有细微的感知，红色视线微微颤动，轻轻牵引她心弦。
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两说。
或者说，死亡过后，这副躯体再次睁开眼，醒来的会是谁？
一切似乎都是未知数，她并不敢有留下过多的牵连。
箜芜起身，将衣衫拉好。
“我去鎏窟寻明昼，你在这里等我。”
箜芜离开后，青灯怔愣良久。
她负责复制属于箜芜的骨魔，在山洞中存好，一下午时间消磨。
终于等到他归来，箜芜身上沾有风雪，却一无所获。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箜芜看着桌面上摆放的许多枝紫色鸢尾花，不禁眉头微微皱起，这样大数量的鸢尾花，许是让他想到并不美好的事物。
“要假死求生……”
她掏出属于箜芜的手机，教他如何按键能够造出自己死亡的假象。
箜芜聪明，而且先前常见她摆弄手机，如今上手学的到快。
“我们为什么假死？”
“不假死，难不成要真死？”
玩家修行者一波一波永不决断，一旦两个人一直不被成功猎杀，或是掉落宝物的爆率过低，总部难免会修改他们两个人的代码，落在这个世界的现实中，指不定是什么样惊悚的画面。
想到这里，青灯不免打个寒颤。
他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望向青灯，“你冷吗，怎么好端端地会打冷战。”
话音未落，箜芜变成一颗圣诞树，绿色的枝头还挂着彩灯。
他整个呆住，青灯看他却更加呆萌。
青灯意识到今天是圣诞节，在下午六点《修行者》游戏内所有的NPC都会穿上服装。
眼前就是代码修改影响到世界现实的两个人身上，虽然的确可怕，但是她见到箜芜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想笑。
只是刚开口要笑，她感觉身体上一凉，上下左右都是刺骨的寒风，青灯垂眸，看到自己也被换上衣服，红色的礼服，只有毛绒的边饰，身上大半的皮肤裸露之外，非常暴露与性感……
箜芜怔怔，打量青灯。
青灯则被冻得忙往榻上跑去，裹上几层狐狸皮才肯算完。
他依旧呆愣，站在原地，看起来真的像棵树木。
“那天在罗陵城中，房屋坍塌又复原，与我们今天的遭遇，是不是因为同一件事。”
他若有所思，似乎想明白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造世者。”
青灯裹着狐狸皮，只露出个头来，她点点头，“虽然很难理解，但是确实如此。”
“相较于那边，这里的世界更加虚幻？”
“是啊……”
箜芜已坐在她的身边，他伸手来替她掖掖衣衫，他柔声问道：“我是虚无缥缈的人，是不是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象？”
“不是。”
“那未来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像那座房屋一样，突然幻灭，突然回归？那时候的我究竟算不算原来的我？”
她凝望箜芜，见他眼眶微微泛红，那双眸子中光亮点点。
若是他真的忽然幻灭，再忽然出现在眼前，那么这双眸子是否会有光亮？还是依旧深灰黯淡一片？
“绝对不会又那么一天的。”青灯眼眸颤动，“如果我还存在的话，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出现。”
“或许也会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青灯略停顿，回答亦是果决，“会。”
待到这个游戏寿命耗尽，无法创造价值的那天，可能真的会面临毁灭。
“所有的魔物都会死？”
“是。”
“你我也会？”
“当然了，世界都没了，我们怎么可能存在。”
他眯眯眼，扯下绿色的圣诞树外衣，“那似乎也不差。”
“哪里不差了……”青灯嘟哝一句。
圣诞树外套被扯下，露出箜芜精壮的胸膛，以及从胸口向上蔓延的龙鳞。
青灯挪开眼，“在鎏窟之中找不到明昼，那这东西能在哪里呢？”
“青灯在成立鎏窟之前，曾在江南泽合县定居。”
“那我们就走一趟吧。”
两人决定下来，则立即前往，他们换上较薄的衣衫，传送到最近的传送点。
此时江南下了雪，这里的雪与雪域不同，雪是湿哒哒地落下，在地面覆盖上隐约的一层。
诗情画意，与夏日给人感觉不同，真是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