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提出见面，两秒之后，又发出一句话，“没关系，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的。”
青灯心上如同压了一块石头，沉重且令人忧郁，“我有很重的病，现在在医院，可能不太方便探望……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打电话吗？”
“那你现在方便吗？”
青灯回复“方便”，花野则一通语音电话拨过来，她从床上坐起身来，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略沙哑的声音，青灯听到听筒被风声磨出的“沙沙”声音，鼻间一酸。这是穿越时空的声音……
“嗯。”
“谢谢你。”与比赛视频中听到声线的一样，清爽干净的少年音。
青灯下意识要脱口问他还好吗，可听他沙哑着开口，就能知道，花野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看了那场比赛，你的操作和判断完全没有问题……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我看了你写是文章，里面的分析很细致，你把我所有的操作动向都看得明明白白。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能为我说话。”
青灯愣了两秒，还是有些发蒙，“什么？”
“‘修行早知道’是你运营的账号，对吧？”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都被你知道了……”
“连累你被骂，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用小号一个一个怼回去了。”
青灯想起这两天微博下面，有不善的言论时，总有名字是乱码的号回复，回复内容无一不是“如果要骂，麻烦去骂花野。”
她当时还私信这个小号，叫他不要发这些内容，花野才是最不容易的那个，对方只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那串乱码是你的小号……”
花野笑出声来，“你看，你不是也把我认出来了吗？”
被他的笑声渲染，青灯心中似乎也不那么沉重。
连她都被骂的那么惨，更别提花野看到的了。
“这个时候，就别看微博了……”
“我是个泥菩萨，不怕多来点吐沫星子。”他故作轻松，又郑重道：“真的谢谢你。”
“没什么，可惜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花野笑道：“咱们头一次打电话，我发现除了游戏之外，我什么都不敢问，好像问什么都很冒犯。”
“怎么会？”
“说起来，我好像连你是谁、在读书还是在上班、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
她的名字叫林咏煦，如果还在人世的话，现在应该工作快一年了，在通华《修行者》总部工作。
青灯很快就在心中给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微愣愣，“我现在医院，早就没有工作了。”
电话那头顿顿，“你生病了？”
青灯一阵无言，她很快将话题岔过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花野不再追问，“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沉寂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