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可是……”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遥远的回忆中:“慢慢开始有开启斑纹的人死去,我们才知道,有了斑纹是活不过25岁的。那种好不容易可以手刃仇敌、为世间带来太平,却只能无奈的等死的心情,染小姐能够体会吗?”
我沉默了一阵,说:“我无法体会,但我大概知道死去时有心愿未了的那种心情,想要守护的人没能守护好,确实是无法释怀。”
“即便日柱大人重创了无惨,却没能杀死他,世间还是有鬼横行,我们却已经无能为力……”早云再次叹了口气,“但千越发现,数百年来,被斩杀后堕入地狱的鬼也不在少数,于是我们发誓,对堕入地狱的那些鬼也不能放过,毕竟这种存在无比狡诈,从变成鬼的那一刻,就连灵魂也变得和人类不同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存在任何重返人世的方式,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做不了别的,只能在此守住大门,顺便清除掉那些不知悔改的恶鬼,好在他们无法再使用血鬼术,比在人世时好对付了很多。”
“原来如此,我倒真是从未听闻这样可歌可泣的故事。”我好奇的问,“听起来你们那位日柱大人非常厉害,竟然可以重创那个鬼王吗?这样的话,你们为何不合力继续追杀?当时就除掉他的话,岂不是免去后人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早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日柱大人后来…被赶出了鬼杀队。”
我愕然:“哦?这倒是奇怪了,这么强大的战力,为什么会被你们赶走?”
“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罢。”早云苦笑,“你只记得千万别在宗正面前提起日月两位柱,他是会杀人的。”
早云喝了一阵子茶,又闲扯了些有的没的,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估计是关在这地方几百年,实在找不到倾诉对象,大概把这孩子憋出毛病来了。我邀请他没事常来找我们玩,他也欣然应允。
送他离开后,我回到屋子里坐下,谢花梅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你是怎么回事?”她皱着眉看我,“跟鬼杀队的人也能聊这么久?当心那小子对你图谋不轨。”
我冲她笑:“早云是个不错的男人啊,你要不要考虑下?“
“你别恶心我了。”昔日的吉原花魁满脸不屑,“那种土包子以前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只是可惜了。”我淡淡的说,“所谓鬼杀队,不过也只是一群身心支离破碎的执着之人罢了。”
“对了,先说说这里面有多少事是你知道的?那个斑纹是怎么回事?”
“斑纹啊…”小梅的眼中闪过一线凌厉的杀意,“我还真知道,但那是从哥哥临死的记忆里看到的了。在那两个猎鬼人砍掉哥哥的头的时候,其中那野小子的额头上出现了火焰一样的东西,力量也一下子变强了。你是说这些人都有斑纹?”
“是的。”我点头说,“至少目前这三个人都有,我观察过了,早云脸上的像是闪电,那个很凶的宗正,左颊靠近脖子的地方有风车或者螺旋的图案。而那位叫千越的僧人手腕上有奇怪的网状花纹,倒不知是什么。”
“那应该是雷之呼吸和风之呼吸。”小梅看起来有点崩溃,“讨厌啊,我讨厌被雷劈!怎么老是躲不开雷之呼吸啊!我说怎么看到那个男人就讨厌!他再敢来我就砍死他!”
“不要轻举妄动。”我说,“早云暂时对我们没有敌意,不要自己树敌。我现在担心的是,听起来他们的日柱和月柱的战斗力非常可怕,希望我们不会在这地方遇到那两位柱…”
话未说完,小梅就笑了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啦!那个日柱,继国缘一几百年前就老死了,就是因为这样,无惨大人才能重出世间啊。至于月柱大人…我们可是熟悉的很呢!”
“诶?你们认识的吗?”我惊讶道,“听起来他们的时代应该比你们早了几百年吧。”
“笨蛋,月柱就是我们的上弦之一黑死牟大人啦!那可是比童磨大人还厉害的上弦!”小梅得意的笑起来,“这群蠢货猎鬼人,拦不住自己的柱变成鬼,还把继国缘一那种保命王牌赶走了,难怪会沦落到那么惨的地步。”
听她大概讲了一下,我才明白鬼杀队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各怀心思的猎鬼人,更有人主动选择变成鬼。虽然暂时不用担心会在这里遭遇他们的最强战力,但这几个人在地狱里斩杀恶鬼数百年,又都拥有斑纹,那个叫千越的僧侣更是会使用法术,绝不可小觑。
毕竟算上我,我们这边也只有三个人能打。他们可是除了这三个还有一群候补呢。就算童磨实力再强,我也不想让他冒这个险。
“说起来,小梅,你们鬼之间有什么传递信息的办法吗?”我问道,“难道平时你们那位大人都是靠写信联系你们嘛?”
小梅先是一副被我惊呆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神明大人真的好无知啊哈哈哈!怎…怎么可能是靠写信…哈哈哈…那位大人因为赐予了我们血液,所以都是直接用意念来联络我们的啊!上弦之间也是可以共享信息的,如果是和下弦,其实是可以读取对方的思想的,只不过未经无惨大人允许使用这种能力是会被惩罚的。写信…哈哈哈…”
“等等,你是说可以直接用意念联系?”
“是啊!”小梅看样子还没笑够,“不行我要告诉哥哥…哈哈…”
“帮我看着门外,马上。“我说。
仔细将四周又用灵力布下了两层防护后,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集中意识。
想想自己真够傻的,我体内多少也有童磨的鬼血,虽然我不是鬼,但神灵的意念本身就比较强大,之前怎么没想到能用这种方法呢?
那只鬼接到我脑内传讯的时候似乎也有点惊讶。
“小染?诶?是小染吗?”
听到他那特有的柔和声线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该死的,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清晰且愉悦:“是我啊,童磨大人。刚刚从小梅那里知道原来是可以用意念沟通的,我就试了试,看来是成功了?”
“诶呀呀,小染啊~人家好想你啊~”那边的鬼听起来无比哀怨,“真是非常、非常的担心你呐~没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