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装的表现,让聪明如江缘久也再一次搞错了一件事:他并没有对她动过心――自始至终,从来没有。
那他为什么要告白?
很简单,因为他喜欢的是“妹妹”,江缘际。
当然,西门装对姐妹俩成天在脑内搭小剧场的秘密一无所知,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是这个名叫江缘际的少女似乎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情,就像是戴着张面具一样。他与江缘久,也就是他所以为的“表面”的江缘际,已经认识了有段时间,熟悉她的智慧、优雅及从容,甚至还曾在学习方面被稍稍动摇过对自己能力根深蒂固的自负。
“是个不简单的人。”
这是西门装对江缘久的评价。由他那种向来眼高于顶的家伙说出,已经算得上极高的赞誉。
但不知为什么,尽管平日里的“江缘际”算得上可敬的对手,西门装却很难对她产生超出一般友情的更多好感。也许是因为显得太过完美,这种伪装的真实才让人难以亲近吧,他想。不过有件事他并不了解:属于江缘久的这张“面具”,通常只有在他在场时才会带上,只是由于会来找他说话的一直江缘久,他才把实际并不常用的“营业人格”错认成了江缘际的常态。
而他第一次真正认识江缘际,是在初二下学期的春游。
我知道你很想听春游,但我先不讲,你不要急。我们先来好好了解下西门装,这个目前为止很迷的人物。
要描述他的性格,一个词就足够了:自负,绝对的自负,相信自己能解决一切困难,相信自己不可能在任何事情上犯错――“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其他人全都搞错了。”
如此自认为天下第一的性格放到其他人身上,可能只是中二病的表现,或者会被冠以“普通又自信”的评价。但事实是,从来没有人觉得他自不量力、眼高手低,因为他算是那种少见的,实际能力完全配得上自我认知的天才。“无限逼近完美”的形容用在他身上并不夸张。
据说校园题材的爽文男主,通常有这样的共同特质:
1.长得要帅。
2.家里要有钱。
3.基本不学,但成绩好,而且多才多艺。
4.孤高自傲,特立独行。
5.命带无数桃花。
主要的应该已经列得差不多了。以上的几条,西门装基本符合,又略有不同。
第一条完全匹配。西门装很帅,是那种会有很多人在完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把他假想成未来伴侣的程度。他还自带气场,用实质感的“骄傲”满满地填充,会让人联想到太阳或雄狮之类的存在。他通常不与人对视,而据曾直视过他双眼的人来说,尽管他的目光并不凌厉,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自己却有一种被洞穿了心灵而油然产生的敬畏感。
“有钱”的说法也基本不假。同学们都听说过他爸的名字,西门铭,“终铭财团”的掌控者(初中生分不清董事长、ceo、总裁等职务的区别,但都知道在这个集体中,他爸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终铭财团在全国乃至世界范围都有巨大影响力,触角遍及金融、工业制造、尖端技术研发等各个领域,生活的许多角落都能见到它的影子。
作为名副其实的“大少爷”,西门装家里很有钱,可以说毋庸置疑,当有同学开着玩笑问他“老大你家里到底有多少个亿啊?”的时候,他总是耸耸肩,微笑着说:“我做不出来的题目很少,而你刚好问到了我的知识盲区。还有,说过好几遍了,别叫我老大。”
这回答有一次被江缘久借妹妹的耳朵刚好听到,于是进一步加深了她“这家伙实在太装了”的评价。
而实际上,西门装是真的从未有机会向他爸问起过这个问题,因为西门铭自五年前进行一个脑科学项目的领衔开发起(在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前,他是一个著名的科学家),基本就不回家了。身为儿子的西门装从管家处得知,他爸偶尔也会回来,但每次都因时间紧迫而走得匆忙,以至于两人都见不上一面。西门庄不怎么埋怨父亲,更多的是崇敬,他知道这是为了在他很小时便昏迷不醒至今的母亲。有时候,他也会担忧父亲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第三条半真半假。他成绩是好,这点江缘久深有体会,据她说在两人都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西门装大概能和她在成绩上三七开。
他也真的多才多艺,各类乐器和体育运动都很全能。但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任何技能,只要他用心去学,一定学得又快又好。“看一遍演示就能上手,一天之内可以小成,一个月大成,再用一年的时间可以去参加世界级的比赛”,这是他的自我评价。他其实真的不太喜欢装,所以这个描述基本没有夸大。反过来说也一样。
但说他不学是冤枉了他。西门装不像江缘久那样一点不学,他有在一直用功学习,只是学习速度比别人快太多,所以学完了课内知识以后不得不在课外到处拓展而已。
“特立独行”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人家是高智商的天才,泯然众人什么的不太现实。但“孤高自傲”完全不符合,他的自负只是体现在行为上百分之百的我行我素,绝无看不起别人的意思。实际上,与他交流过的人都承认,他挺平易近人的,之所以会有些人觉得他冷,是因为他一般不去主动找别人聊天。
最后的“桃花”,也很不属实。
西门装不像在未来去了红树林高中后听闻的,十年前的某传奇学长那样,拥有过三位数之多的暧昧对象。素羽心是他的初恋女友,而那些在此之前甚至之间找他表白的女生,全给他毫不犹豫地拒了。
……
总之,西门庄很自负,也很有自负的资本。大体说来,他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缺点,是个非常好的人,几乎可称得上“完美”。除了不太热心,很少特地为了他人主动去做什么事,让他无法成为一个完美的社会工作者。另外,作为男友,他也很难做到“完美”因为……
他在感情方面,无可争议的我行我素:
忽然对素羽心动心,就表白了。
没多看当时在旁边的江缘际一眼,因为自己不是来找她的,而且跟她不熟,所以没必要。
后来对江缘际移情别恋,于是提分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