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岑慕宁倒是希望自己在做梦,甚至在安慰自己那肯定不是昨夜的巷道,但当她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的时候,她愣住了,这也太巧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是,倘若不是昨夜相同地方的巷道,恐怕也不会惊动徽州知府一同去,江无妄记得路!
岑慕宁下了马车,巷道中间的房子此刻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火势已经扑灭,唯有余下的点点火星仍在昭示着发生的一切。
大致看了一眼四周,令岑慕宁有些疑惑的是,这座房子四周却并非木制院落,而是青砖黛瓦的高墙,这片木制房子已经烧毁坍塌了,但其他的房子却一点事也没有!
漆黑破败的废墟之中有一抹青白色的身影,仿佛与世隔绝的鹤,又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江无妄”,岑慕宁远远地喊道,随后便朝他小跑过去,不顾脚下的坎坷木块。
那抹身影转过,江无妄清秀的面庞朝她望过来,随后皱眉道:“宁宁,你慢些。”
虽说他嘴上让她慢些、别过来,但当岑慕宁过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向她的方向过去,一把扶住脚步不稳的她。
“你可有受伤?”
岑慕宁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一双杏眸仿佛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诉说着她的担忧。
“我能出什么事?”,江无妄唇角微扬着反问道。
闻此,岑慕宁长舒一口气,随后便把目光投向四周的废墟。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江无妄摇头,转头看向已经黑漆漆一片的身后,那里还有几根细弱的木柱子歪歪扭扭地撑着,但几乎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
“昨天夜里我们走了以后,恐怕那个暗处的人没有走,他趁着凌晨之际放了这把火。”
江无妄语气平稳,像是在诉说一件很普通的事,眸中不辨喜怒。
“他会是谁?”
眼睫轻抬,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一道波澜,江无妄平静地说道:“这徽州城的事,有谁比宋老二还清楚?”
徽州城,“一掷无”。
依旧是喧闹不止的喊声附和声,两人刚一只脚踏进赌坊的门槛,还没来得及寻找铁柱的身影,便见他忽的闪现至他们眼前。
只见铁柱脸上的青紫伤痕已经消下,嘴角扬起,嘿嘿的笑着,露出一整齐的白牙。
“两位少侠,来找我的吧。”
岑慕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调侃道:“消息倒是灵通。怎么?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
“那必定啊!不然怎么敢在女侠面前露脸呢?是吧!”
铁柱腆着个脸,谄媚地笑着,倒是令岑慕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无妄没有掺和进这个玩笑中,他面色温和,只是轻声道:“那便带路吧。”
“哎不行,大侠,我们二哥说了,在你们完成任务之前,他不会见你们的!”
见江无妄抬脚准备朝里面的房间走去的时候,铁柱赶忙张开两个细长的臂膊,挡在他们身前。
“我可没说是找他。”
江无妄含笑看着他,似乎带着些嘲弄:“我们找的就是你。”
“那你说的带路是………”
岑慕宁此刻也收起了刚才针锋相见的模样,露出俏皮的笑容:“自然是让你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
徽州城的某处酒楼里,铁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时不时抬眼瞄着对面气定神闲的两个人,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搭在腿上。
“两位少侠,你们找我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帮对面二位的。
“不急,喝茶。”
江无妄平静且娴熟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抬手给他递了过去,铁柱极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出发颤的手接过,刚递到嘴边,便抑制不住地洒落些。
“铁柱,茶水洒了!注意点!”
岑慕宁抑制住笑容提醒道,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像铁柱这般从名字到行为都好笑的人,但也不得不提,身旁娴静儒雅的江无妄带来的威压确实有些大。
见铁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江无妄嘴角勾起一个和善的笑容,语气清冽又带着些不可抗拒:
“那我们开始谈谈正事吧!”
“甚好,甚好”,铁柱使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少侠放心问,只要是我铁柱知道的,就绝对知无不言!”
“你们可有相应的专门监督进出徽州城的人?”
第一个问题便让铁柱此刻脸部僵硬,这可是他们二哥的安排,关系着众多兄弟的安全,更何况,他自己知道对面两个是官府的人,这说出去不就………
岑慕宁不禁打趣提醒道:“铁柱,给你个善意的提醒,有些话先不要说在前面,想清楚再发誓,不然多尴尬呀!”
“您说得真对,所以我能不说吗?”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有没有即可,我不会调查他们。”
江无妄抿了口茶水,特意把视线从他身上移下来,不给他太大的压力。
铁柱思索片刻后,抬眼点头道:“有。”
“倘若有土匪进徽州城,你们能找到那人么?”
“这个嘛………要看时间了。”
“怎么说?”
“白日里有人轮换,人多,但因为徽州城里的人基本上有个脸熟,不熟的人会专门跟踪,但若是换了晚上,黑灯瞎火的也不好辨认,若是再晚些,恐怕就没人跟踪了。”
岑慕宁心中一惊,她回想起来昨夜的时间,恐怕是在夜里混进来的,但是………
“难道晚上就没有官府的人守门吗?”
铁柱立即回复道:“自然是有的啊,不过那是对付一般的外人,若是换作这山中的土匪,轻车熟路的,想混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岑慕宁哑然,她一直以来,对于国家的每一个关卡都是十分信任的,身居皇宫,把守森严。
或许她很少会注意到,处于临月国土范围内,一些官员也会做着表面工作,实际上对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