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河统领遭难,才十岁的苏落落对他出手相救,这才让他有机会参了军,一步一步成为了今天南宫门的统领大人。 河统一直记得这份恩情,闻言,一撩袍子单膝跪地,喝道。 “报!” 随后他迅速转身,击响了里面的鼓,他的鼓一响,里面的鼓也跟着响,一层一层,迅速地传进了内宫…… 皇上此刻正在和君墨临下棋。 他们坐在精致的亭子里,周围裹着两层轻纱,风进不来,但却可以看到外面的雪景,地龙烧得旺旺的,一点也不冷,倒是下得别有一番滋味。 听到闻登鼓响,君墨临微微抿唇,抬眸看向皇上。 “怪不得这雪经久不散,太阳一直出不来,想必真的是有人蒙了冤屈。” “皇上,这局,您赢了。” 皇上连败了三局,这会好不容易赢一局,心情乐了一下,随即蹙眉问云海公公。 “谁在击闻登鼓?” “回皇上,是前睿王妃,如今的苏落落。” 皇上听着愣了一下,苏落落那闹起来的能耐,他先前可是见识过的,有理有据不说,下手还够狠,仗着他的面子可把该打的人打得够惨。 “她又怎么了?” 君墨临听到又字,剑眉微微一蹙,那俊美绝伦的脸庞看向云海公公,刚要说话的云海公公顿时卡了一下,君墨临才淡淡的说道。 “因着她想要梅园,故而我查了一下她。” 他似乎想了想。 “豆蔻少女,满心欢喜嫁进睿王府,结果惨遭睿王与庶妹阴狠算计,嫁妆被夺,丈夫宠妹灭妻,两人行尽栽赃嫁祸之事,又要夺她母子三人性命,原本皇上已经很好的解决了这件事情,可她又来击闻登鼓,十有八九睿王仗着自己的权势言而无信,庶妹心狠手辣又生了事端,逼得她无法安生,走投无路只好来击鼓鸣冤,如今风大雪大,可怜她们母子三人,只怕是要冻死在外头了。” 皇上几乎是震惊的看着君墨临,放下手中的棋盒,指着他道。 “墨小子,这是你第一次对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看起来,你很为苏落落抱不平。” 君墨临浓睫微闪,看了皇上一眼,没有说话,皇上又接着说道。 “你个纨绔,让你入朝为官,你说不感兴趣,让你代朕巡天,你说头痛,如今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你倒有劲。” 君墨临收了棋子,随后高昂身形如苍松般站立起来,与皇上施礼。 “墨临还不是想皇上快点解决这些事情,接着下棋。” 皇上转头问云海公公。 “可是跪着的?” 外头刮风下雪的,跪在那里,岂不是…… “回皇上,母子三人都跪着呢。” 皇上蹭得站了起来,这孩子们才出生两天,她又才生孩子,这样折腾,谁受得了? “马上召睿王、苏落落进宫,不,叫睿王把苏落落抱进来。” 君墨临的话让皇上突然间看到了事情的本质,这并非是臣子与帝王之间的事情,而是父亲与儿子、儿媳妇之间的家事。 而做错事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倒要看看,苏落落这会申诉的又是什么? 宫门口。 远远的百姓们都站着,一个个都好奇得不行。 几位年轻的小哥儿钻进了不同的人群里,指着那跪着的雪白身影,嚷嚷道。 “那睿王府可真真是心狠手辣啊,抢了苏四小姐的嫁妆不说,还宠妹灭妻,现在苏四小姐拿出证据给自己平反,和离书签了,睿王府又不守信用,不给买房子,然后让苏意瑶打上门去,把儿子抢回去,女儿却是不要的。” “身为母亲,哪有愿意把孩子送给仇人养的道理,苏落落这才来击鼓要申冤呢。” “听说那苏意瑶的娘也是个妾室,但是在苏府作威作福地欺负苏夫人母子几人已经很多年了。” “而且皇上亲自审了,苏落落根本没有苟且马夫,是苏意瑶栽赃陷害,抢了苏落落的儿子,冒充自己的儿子,听说苟且的是苏意瑶呢……” …… 百姓听着这边有人议论,于是纷纷移了过来,听着他们谈论得有模有样,有人问起。 “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远方叔叔在宫里当太监,就在云喜宫里当差呢。” 这云喜宫三个字一出,百姓们眼里顿时不再有疑惑,随后纷纷点头,看来事情是真的了。 一匹快马疾奔,睿王一袭黑色炫袍奔驰而来,远远的就看到苏落落跪在宫门口,怒火翻腾起来的时候,扬起鞭子狠狠的一鞭子朝着苏落落打了去。 啪…… “快看,睿王打人了。” 苏落落知道那一鞭很重,但她却故意不躲,顺着鞭子的力道狠狠地摔了出去,长裙沾满泥泞,苏落落痛得蹙眉,宫门大开,云海公公、小盛子公公带着轿撵出来,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得…… “王爷,请下马。” 云海公公拦在了宫门口,睿王冷着眉眼,只好翻身下马,云海公公施礼道。 “皇上口谕,麻烦您抱着苏四小姐进去。” 从这里走到云喜宫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睿王这一路抱,恐怕要费些臂力。 睿王转头看着跌进雪水里,脸色苍白,但却咬牙默默地爬起来,站得笔直的她。 烦躁的甩开长鞭朝着苏落落走去。 “现在知道让本王来抱,早干嘛去了?” 明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依着他才能活得好,活下去,偏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