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回到东宫之后,谋臣早已等在了书房。 太子把玉佩放在了台面上,谋臣们看着这枚独属于睿亲王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其中一位抬手施了一礼。 “太子殿下,这枚玉佩,应该用一用。” 而且只能用一次,速度还要快,因为睿亲王会很快发现玉佩不见了。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睿亲王一向谨慎,今天怎么会把玉佩跌落了呢?” “诸位大人,事出有因,睿亲王看起来像是被人算计了,而且他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但最早明日起身之时,婢女们侍候睿亲王更衣,就会发现玉佩不见了。 太子俊脸微沉,端起热茶慢慢地饮着,双眸微眯之时,冷声道。 “本宫猜测,天不亮药王谷的人便会下山,睿亲王一定会派杀手拦截……” 要么臣服,要么杀光! 谋臣们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既然有杀手,那就一定会有死伤,只要把这枚玉佩放在他们的身上。 “但这样似乎过于明显。” 青衣谋臣蹙眉说着,但灰衣谋臣却是笑了起来。 “没错,是很明显,可这是贴身之物,寸步不离的,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又怎么会出现在别人的身上?” 皇上是一定会起疑心。 但是又怎么解释呢? 难道睿亲王故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去,自己陷害自己,然后惹皇上起疑? 可见。 不论睿亲王往前还是往后,都是进退两难,都难辞其咎! 怎么样都会惹皇上不喜,这样的目的就达到了。 “明玉。” 太子转头看着一身劲装的明玉,将玉佩交给了她,明玉接过之后直接跃窗离开。 明堂看着总喜欢跳窗户的妹妹,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好在太子也习惯了,从未对此事有过怒意,否则明玉这板子可就挨得多了。 明堂看着窗口,眼底闪过一丝忧思,妹妹心里一直都是喜欢太子的,但是太子……皇后似乎开始为太子挑选太子妃的人选了。 选得太好,陈德妃一族势必会马上反扑,选得太差,皇后又不想委屈了太子。 这当真是! “太子殿下,诗小姐递了贴子过来了。” 琴嬷嬷手里端着诗婉月的贴子,上前恭敬施礼,几位谋臣见着眉眼里闪过一丝沉意,但也没有说什么,便告退了。 “请她进来。” 诗婉月? 太子记得她,因为她的身影和阵法里看到的那道身影实在是太像了,所以她除了苏落落之外,就记住了诗婉月。 琴嬷嬷急忙出去请诗婉月,待到她进府之后,假山后面,几位谋臣才冷着眉眼走了出来。 一位无权无势的女子,竟与太子有了联系? 他们彼此对视着,对诗婉月一丝一毫的满意都没有。 “模样、气度倒是行,但是家世太差。” 诗家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数,嫡系就剩下诗婉月一个有用的。 就算诗婉月生得闭月羞花,雍容典雅,但也不足以成为太子妃。 “也不要过于紧张,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侧妃嘛,倒是无关紧要。”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只是来替长宁公主传口信的,如此才会选在晚上,也算合理。” 大家听着点了点头,的确……太子一向深谋远虑,心里也是有分寸的。 “这样吧,我让人进宫找机会请皇后一见。” 他们也想向皇后打听一下有没有太子妃的人选,若是有,大家也好安个心。 大家相互点头,这才放心地从侧门悄然出去。 诗婉月被琴嬷嬷引着,目不斜视,规矩规矩地进了太子待客用的正厅。 琴嬷嬷心中有些惊讶,这正厅,一向都是招待贵客的,太子竟然用了这里! “婉月见过太子殿下。” 琉璃灯下。 诗婉月眉眼柔和,举止大方,太子看着举止有度的诗婉月,倒是想起了那个嚣张凌厉的苏落落,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女子,却这般的要好,太子眉眼温和了一些。 这个诗婉月,倒是个有规矩的,身在高位,多少女子想要扑上来他是知道的! 特别是他这种待人待物相对柔和的太子,胆子大的贵家女,恨不得当天晚上就来侍寝。 “不必客气,诗小姐,有事寻本宫?” 诗婉月紧张的手心直窜汗,但面上却是镇定自若,跟着苏落落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太子又不吃人。 她将兰行之的字画递到太子的面前,浅浅一笑。 “臣女是来多谢太子上次帮忙的,因为太子,近来学生越来越多,臣女也越来越忙,白天实在是没有时间,只得选在夜晚。” “太子,如今诗府只有臣女一个人当家做主,故而男女大防对臣女来说毫无意义。” 她既然决定要在外面抛头露面,那就没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了,更何况这辈子她也没想过要嫁个什么人,守个什么规矩。 “本宫知道,你莫要有压力。” 明堂上前接过字画,太子抬手示意诗婉月坐下,婢女们奉上茶水,字画打开后,太子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惊艳浮动。 的确是兰行之的最后一幅字,而且也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作品。 只可惜。 这幅之后,他便生了大病,从此隐归山林,再没有作品出世了。 “太子看看那首诗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