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份的锦鲤们,一条比一条肥,全都是长长的,圆嘟嘟的,看着它们在山泉引来的清水里慢悠悠的游着,慢悠悠的吃着,人的心情也变得平和了起来。 宫婢一粒一粒的往里面放鱼食,看着鱼儿吃着,施礼笑着说道。 “这些锦鲤当真是好福气。” 另一位宫婢也笑着施礼说道。 “奴婢们也是好福气,打小就跟着公主,日子过得这般好,可不像有些有眼无珠的,错把鱼目当珍珠,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 这话骂得可够明显的,苏落落几人听着眼里溢出一丝无奈,紫隐则是脸红耳斥,这一听就知道是骂他嘛。 苏落落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受了这些辱骂,微微抿唇,就算是瑾月公主指着他的鼻子骂娘,那也是当得的。 “世间的蠢人多了去了,只要别靠近咱们公主就行,咱们公主是这世间最好的公主,值得最好的人。” 绿衣服的宫婢说完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苏落落一眼,她知道,苏落落也是公主,而且是长公主,论位份比瑾月公主还要高,可那又怎么样,和紫我为伍的都不是好人。 池中的鱼儿喂了十几年,早就知道谁是主子,而且一条一条都有名字,只要唤名字,那条就会游到她们的脚下。 “公主您看,您对它们这般的好,它们都知道您是主子,畜生尚且如此,更别说人呢。” “可不是嘛,可有些人怎么都养不熟的,公主十一岁那年还给他送过珍宝,到现在几年过去了,也没看到一件回礼,反而听说他和他们氏族的一个女子打得火热呢,这般下公主的脸面,糟践咱们公主,当真是猪狗不如。” “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才行,不喜欢退了便是,这又不是做买卖,非要强买强卖,公主生得这般美貌,又有本领,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求娶公主,偏偏这桩婚事把公主给拦住了。” “说起来还是那混帐东西的错,要是见到啊,奴婢非断了他一只胳膊不可。” …… 紫隐听着她们的话,猛的扬起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急忙朝着瑾月公主的背影施了一礼急道。 “公主殿下,我是苏氏的紫隐,也是您的未婚夫……” 话音刚落,一道刚劲的风突然间朝着紫隐刮了过来,砰的一声,宫婢眼含杀气冲过来的时候,紫隐的胸口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掌,身体飞出去砸到地上时,紫隐痛得吐了好几口鲜血。 宫婢看着他这般重伤的模样,微微蹙眉,她刚才可是探出来了,这紫隐身上可是一点内力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御风掠到紫隐的身旁,将他一把扶了起来,紫隐痛得脸色煞白,身体颤抖不止,可他却紧紧抿着薄唇死死忍着,一句痛都不叫。 宫婢则在瑾月公主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瑾月背脊微微一僵。 紫隐被扶着一步一步上前,走到瑾月公主身后,依然施礼。 “公主殿下,此番前来,紫隐不是为了要继续这场婚事,只是这件事情里有误会,还请公主容紫隐解释一二。” “误会?” 瑾月公主的贴身宫婢眼神一厉,手指着紫隐。 “背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女子苟且,这里头有误会,奴婢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说罢。 另外三名宫婢也齐齐转身,看着紫隐眼中溢出不多不少的嘲讽。 紫隐被她们指着骂得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只得深深拜下,将带来的几样珍宝放在他面前的案台上。 “此事错在我,但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公主的礼物,我自知无法求得公主的原谅,所以带了几样礼物前来,一是赔礼道歉,二是请公主退婚,三是把事情解释清楚。” 瑾月公主听着紫隐的话,长睫微微扬了一下,唇边绽着淡淡的笑容。 她依然没有转身,只是走到湖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微斜身靠着软垫,看着湖里的风景。 苏落落看着瑾月公主的侧影,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位公主很傲,但是她有傲的本事,而且她并没有一冲上来就兴师问罪,打得紫隐落花流水,更没有下杀招,算是一位很不错的公主了。 “公主殿下,我们这一脉虽说本该是主脉,但自从太祖那一代护着一支主脉离开苏氏之后,我们便一代不如一代,到我们这一代,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还有婚约,我已经近二十岁,对女子动心也无可厚非,我虽对苏南儿帮助良多,但却一直恪守规矩,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的。” “是人家不想让你碰,你傻根本不知道,还是你觉得男女哪怕相爱,也要有别?” “两者皆有!” 紫隐眼中都是难堪,但也施礼坦白讲话,当时苏南儿是利用他,自然想尽办法不让他碰,而他也觉得还没成亲,是应该守着规矩,免得日后出事说不清楚。 那时的他,骄如天子,说实话也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对于一般的人他也不屑一顾。 “后来苏南儿伙同他人毁了我的丹田,让她的兄长苏北在大比上拿了第一,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至于婚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因为苏氏想让瑾月公主与苏北成亲,便要先与我退亲,我才知道自己身上有婚约。” “如今我丹田被毁,内力全无,就算公主不说,我也会请公主退婚的,我配不上公主,也伤了公主的清誉,不论公主要怎么惩罚于我,我都认的。” “你如何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瑾月公主换了一个姿势,淡淡的问了一句,嗓音空灵好听,神情淡雅又冷漠。 紫隐看着她美丽的侧影,听着她好听的嗓音,心里一阵揪痛,他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世间最好的珍宝,就从第一眼看到瑾月公主的背影,到现在瑾月公主这随意的态度,他都知道,瑾月公主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