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了，就算你考不了年级第一，也不能太丢人。”孔令洲昨天知道这件事后，先是又气又急，最后深思熟虑有了这个想法，“你到时候数学考好了，也能挽回点面子不是。”
感情他是替小青梅着急，罗晓茹问：“你就确定我考不了第一？”
孔令洲眼皮一掀：“那不废话？”
正常人用脑子想想都知道，除非偷试卷，否则怎么可能迅速提升一百多个名次，晋升年级第一？
“你要是能考年级第一，咱学校的老师们炸了不说，走近科学栏目都得以你为探索对象，拍他个四五期。”孔令洲吐槽。
罗晓茹搓搓鼻尖，眼里藏着狡黠的笑，有些恶作剧的小心思，她等着看到时候所有人震惊的表情。
为了不在孔令洲面前露馅，罗晓茹配合地做完卷子，并依照迟冉的水平，故意将一些题写错。
孔令洲给她讲题，她一点便通，所有题讲完，比孔令洲预计的提前一个半小时。
“这就……都会了？”他拿着卷子，怀疑自己是不是把题出简单了。
“我最近有在跟着网课学习。”为免他怀疑人生，罗晓茹随便编了个理由。
孔令洲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迟冉向来最头疼做数学题。
“你也别骄傲得太早，这些题都是基础的。”孔令洲端了端姿态，“明天我找些有难度的题给你。”
罗晓茹无所谓：“随便。”
两人等着吃午饭，孔令洲翘起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打手游，说道：“老垣今天不跟我打游戏了，说要学习。”
罗晓茹想起前一晚群里的聊天，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
孔令洲：“你们班人是不是受了文实班的刺激？”
罗晓茹觉得并非如此，让他们产生动力的根源，似乎是迟冉。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的确会有学生因为老师的人格魅力，而更加努力投入学习。
“说实话，你也在实验班，会不会瞧不起其他班学习不好的同学？”罗晓茹问。
“你当我什么人，我才没那么无聊。”孔令洲不假思索，同时极为不满地瞥了“迟冉”一眼。
难以相信，你居然怀疑我？
“反正谁有意思，我就愿意和谁玩，能聊到一起才最重要。”孔令洲是这么想的，“你看我和老垣多聊得来。”
罗晓茹点头，这才应该是正常的想法。
中学时代的人际关系，哪会掺杂太多的利益趋避，大家只想找志同道合的人做朋友，或者有趣的人。
仔细想想，雷轩学习不好，但人缘特别旺。
手机响起，迟冉发来一段视频，是岚岚在学校排练话剧的片段。
迟冉：【岚岚班主任发在群里的。】
视频里的岚岚穿着可爱的道具服，认真地扮演一朵向日葵，暖黄色的花瓣头套中间，小姑娘满脸纯真笑容。
罗晓茹连着把视频看了两遍，她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女儿，心里攒满了想念。
迟冉：【岚岚这周在学校排练话剧，没有回来，下周二正式演出。】
罗晓茹：【你记得多拍几张照片。】
迟冉：【放心，你只管闭着眼睛去考个第一。】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罗晓茹等了一会儿，见迟冉迟迟没再发消息，便回了个表情过去。
迟冉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说出曾鑫也会去看表演的事，她当初不想岚岚难过，所以一口应下，迟冉不确定罗晓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算了，等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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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当天。
迟冉连着三晚没睡好觉，即将单独与曾鑫接触，她心里满是忐忑，不确定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一方面，她根据已知情况推测，曾鑫做过对不起罗晓茹的事，罗晓茹讨厌他，迟冉应该维持高冷人设；另一方面，曾鑫毕竟是岚岚的父亲，又有其他家长、老师在，迟冉不好总拉着脸吧？
难，太难了。
前一晚曾鑫联系过迟冉，问今天需不需要来接她，迟冉婉拒，于是两人约好直接在岚岚的学校碰面。
迟冉和学校请好假，精心搭配好衣服，罗晓茹还建议她画个淡妆，以表明她对岚岚出演舞台剧的重视。
罗晓茹一再提醒迟冉，让她记得带个粉色的气球，方便岚岚一眼看到她。
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地确认完毕后，迟冉举着一个粉色的气球去打车，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正在过儿童节的小朋友。
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看她，搭话道：“姑娘，准备去和男朋友约会？”
“不是，去给我们家小朋友过节。”迟冉回答。
“你都有小孩了？”司机大哥惊讶，再次从后视镜中打量她，“你刚大学毕业不久吧？”
明明是夸罗晓茹，可迟冉听着也高兴，她故作淡定：“我大学毕业十年了。”
大哥震惊脸：“看不出来，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路上大哥聊了几句，还特意问迟冉是怎么保养的，迟冉灵光一现，脱口而出：“多读书，腹中有书气自华。”
罗晓茹身上就有这种气质，才识养人。
大哥一听，乐坏了，感叹道：“多读书好啊。”
车开到目的地，迟冉拿出手机准备付款，听见大哥突然“嘿”了一声。
“姑娘，你看那个人，跟你拿了同款气球。”
迟冉顺着望去，看到了曾鑫。
他穿了件灰白条纹半袖，运动短裤，板鞋，清爽的寸头，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明朗。最重要的是，曾鑫手里拿着一个蓝色气球，站在路边等人。
今天是儿童节，校门口卖网红气球和泡泡机的小贩扎堆，但家长们都是去看节目，考虑到带着气球不方便，所以轻装上阵。而曾鑫手里的气球，是那种最古老的圆形款式，除了颜色之外，再没有其他装饰。
巧了，罗晓茹让迟冉带的气球，也是这种。
校门口人来人往，举着蓝气球的曾鑫，英俊得独树一帜，引得不少路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