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山路格外崎岖难走,我胆小又恐路上遇到歹徒拦路,所以想请姐姐陪同我一起去。”
说完,沈应枝故意用帕子掩嘴干咳了几声。她身子本就娇弱,来时又在屋子里过了些凉水,现下竟真能从她脸上中瞧出几分病气。
沈圆姝端着糕点找了个石凳坐下,说道:“既然香火鼎盛,那么去寒玄寺烧香礼佛的香客定然不在少数。若路上真有歹徒,恐怕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况且父亲知道你出门定然会派人护你周全,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寒玄寺沈圆姝去过一回,除了雨天路滑路上有些颠簸之外,很难再遇到什么别的危险。
毕竟是在皇城脚下,上香的又多是些名门权贵人家。就算山窝子里真住了伙劫匪,他们也不敢为了钱财以命造次。
“姐姐说的有理。”沈应枝也找了个石凳坐下,“不过方才我听父亲说他过些时日就又要上战场了,两方厮杀中刀剑相碰很难不受伤流血,姐姐难道不想去寺里替父亲求个护身符吗?我自然也是会求的,只是父亲向来疼爱姐姐,姐姐求来的护身符一定比我的管用。”
沈圆姝这几日一直被别的事所困扰,从没想到过这一层,经沈应枝提醒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该跑一趟寒玄寺。
不管护身符有没有用,至少能求个心安。
“那就一起吧。我去同父亲知会一声,今日我们就去寒玄寺。”
“不用了,我已经说过了。马车也已经让丫鬟备好了,就等姐姐了。”
沈圆姝并没有多想,她回屋换了身素净衣衫,跟沈应枝上了同一辆马车。
另外一辆马车除了坐了几个丫鬟之外,里面还放了一些香烛。
汴京城十里外其实就有一座寺庙,早年京中的官眷都是去那里烧香礼佛。后来寺庙里不知怎么出了个吃肉好色的妖僧,没多久就天降雷火把整座庙烧了个干净。
虽然没有伤亡,但朝廷依旧觉得那座寺庙不祥,不准任何人捐钱重建。
慢慢的去寒玄寺的人就多了起来。
沈圆姝闭目养神了没多会儿,沈应枝就轻摇了她的胳膊,掀帘子指着一处山坳说:“姐姐你瞧,那边有一座茅屋。”
“有什么不对的吗?”沈圆姝疑惑的说道。
“不知姐姐有没有听说过望鸿寺?当年望鸿寺被雷火烧了个干净后,朝廷严令禁止寺里的主持和僧人在原处修砌新的寺庙,连草棚都不许搭。现下不知是谁那么大胆,竟在那里盖了座茅屋。”
“近来应河水患,许是逃难过来的百姓见那块地地势平整,便盖了茅屋来住。”
沈圆姝正要把帘子放下,突然瞧见路边的草丛里露出了一片衣角,像是和尚穿的僧衣。再仔细一听,隐约能听到羸弱喑哑的呼救声。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