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棠妙心轻轻叹息了一声,用极轻的声音道:“你真是凭实力单身啊!活该纠结死啊!” 她的声音太小,宁孤舟没有听清,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棠妙心的眉心微挑,露齿一笑:“我说你真是一个好哥哥,长平真幸福!” 宁孤舟听她刚才说的话似乎并不是这些话,却也知道她若不想说,他就算再追问,也问不出来。 棠妙心不想再在这事上过多纠结。 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道:“不过我觉得我自己更幸福,因为我有一整个你。” 宁孤舟很吃她的这一套,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道:“知道就好。” 棠妙心不能一直呆在他的房间里,跟他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见宁长平坐在围廊上轻晃着腿,她的心里有了某个计划。 她轻笑着走到宁长平的身边问:“长平,晚上要不要出去玩?” 要搞事,当然少不了宁长平。 宁长平一听这话眼睛立即就亮了:“当然要!嫂子让我怎么做?” 棠妙心在她的耳畔说了几句话,这丫头捣头如蒜:“我听嫂子的!” “嫂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棠妙心夸她:“长平真乖!” 宁孤舟在屋里听到她们两人在外面叽叽咕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小甜豆自从来到第一城后,就由苏问白和苏晓天两兄弟带着各种疯玩。 苏问白再过两个月就要进政事堂领事做了,打算在正式入职前,先好好玩个够。 苏玦原本想让他在正式入职前先熟悉一下政事堂的事,让他看资料的时候,他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 他看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找了各种借口,瞬间跑得不见踪影。 今天第一城出了这么大的事,苏问白和苏晓天难得顶上去派了些用场。 只是他们押着那几个杀手回第一城的路上,几个杀手被人杀了,凶手飞快地逃走了,他们没能抓住。 这事算是两人第一次办差,却办成这样,两人也十分沮丧。 苏琰看到两人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不好再说什么,只让他们回去。 苏玦却气得恨不得打断他们的腿。 陈酒酒劝他:“问白和晓天从小终究还小,做事不太稳妥很正常。” “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慢慢收心,往后肯定能成长起来的。” “今天他们已经尽力了,你就算打死他们也没有用。” 苏玦黑着脸道:“再由得他们这样下去,往后如何担得起政事堂里的事!” 陈酒酒抿着唇笑:“你年轻的时候也不太能坐得住,没进政事堂之前也见天地胡闹。”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拿着一艘破船就要去渡奔马河。” “要不是恰好遇到我,怕是已经淹死在奔马河里了,论作死的能力,他们两兄弟可都不如你。” 她是第一城里一个部落酋长的女儿,水性极佳,和苏玦在奔马河畔相识之后,两情相悦,不久后便成了亲。 苏玦听到这话面皮有些崩不住:“夫人,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这里又没有外人。”陈酒酒不以为意地道:“问白和晓天这性子,依我看就是随了你。” “你自己年轻时皮得不行,还不让儿子皮,这也太没道理了。” 苏玦:“……” 他在知根知底的媳妇面前天然弱势。 他轻咳一声道:“这事你可千万不要跟问白和晓天说,要不然这两个往后怕是没人能治得住了。” 陈酒酒温柔浅笑:“放心吧,我会在他们的面前维护你这个做父亲的威严。” “只是你也真不用着急,儿子只要品质没有问题,年轻时贪玩一些也无妨。” “等他们再大一些了,入了政事堂,娶了媳妇,自然就能收心了。” “人生太过苦短,年轻时不玩开心些,年纪大了之后再去玩,都很难开心起来。” 她和花新语泼辣利落的性子完全不同,是一副极为淡定洒脱的性子。 用苏玦的话说就是心大,再大的事到她这里,都不算什么事。 苏玦叹气:“你倒是想得开,可是如今第一城的处境十分艰难。” “今日枯叶寺里的自毁大阵差点打开,第一城险些便毁了。” “问白和晓天做为第一城的嫡枝,也该担些责任了。” 陈酒酒也听说了今日的事情,出事之后,苏玦进城主府里商议了大半日,一回来就来找苏问白和苏晓天。 她想了想后道:“你说得也对,问白和晓天也都大了,该为第一城尽一份力了。” “只是他们听说枯叶寺的事情后,就带着小甜豆跑过去看热闹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苏玦一听这话,气得直拍桌子:“这两浑账!自己瞎跑也就算了,还带着小甜豆瞎跑,就不怕出事!” 陈酒酒笑道:“我看小甜豆聪明得很,就算他俩有事,小甜豆也不会有事。” 这几天小甜豆一直住在苏府,陈酒酒很喜欢他,发现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苏玦不太认同陈酒酒的说法:“小甜豆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他太小了,真有什么危险,不是他能应付得过来的。” 他说到这里有些急了:“如今第一城里并不安全,我让人把他们找回来。” 陈酒酒也不拦他,看着他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苏玦走后,陈酒酒听到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她的眸子里瞬间就有了几分冷意。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去了苏府的花园。